总管原名格蕾丝

马车上的回忆(2 / 2)

东区是伦敦的穷人区,住在这里的人,多数都过得很紧巴,能应急的钱很少。

格蕾丝敢打包票,如果他们拖欠房租超过三天,那位吝啬的房东就会立刻翻脸,让他们全家滚蛋。

外公一家远在苏格兰,远水救不了近火。

更何况那边的乡村生活也谈不上多么富裕。

格蕾丝扫了一眼窗外,对比了一下自己比许多工人还高出不少的身高,跃跃欲试。

如果放在以前,她绝不敢如此大胆。

但自从做了那个困扰了她将近一个月的梦之后,格蕾丝的眼界就变得开阔起来了

既然女人的薪酬低,何不假扮成男人,出去找工作呢?

切好早餐要吃的面包,格蕾丝决定和父母一起吃早餐的时候,谈谈自己的计划。

……

“什么?不!我不同意!你一个女孩儿,这太危险了!而且一旦别人知道你扮成男人出去工作,你以后还怎么嫁人?”安妮情绪激动。

作为牧师的女儿,安妮是位保守的女士。

在现在的传统观念里,女人出去工作是极其不体面的,更别提是扮成男人出去工作。

康斯坦斯也不赞同,“格蕾丝,我知道你很担心我,也很担心这个家。但是眼前的苦难不会长久,等我的腿好了,我们的生活还会恢复如初。”

“那爱德华和艾米丽呢?”格蕾丝从小被父亲宠爱着,虽然家里不富裕,但她的性格并不怯懦,对于一家之主的话也敢反驳,这在其他家庭是很少见的。

她放下手里质地不太好的茶杯,眉头紧锁。

“爸爸,家里多了两个孩子,我也到了十七岁,如果我再不出去工作,家里的情况会越来越差的。难道我们要搬去后几条街更不好的房子里吗?”

格蕾丝列举了很多不妥当的地方,“后面几条街连像样的排水沟都没有,污水和饮水混在一起,有时甚至有霍乱爆发。如果我们搬去了那里,也许短短几个月,就会有让人追悔莫及的事发生。”

康斯坦斯被她说得有些动摇,同时心里暗恨自己不谨慎,才会摔伤了腿。

他眼下都四十六岁了,身体不像年轻时恢复力那么好了,安妮也不许他逞强工作,怕他留下后遗症。

他也不是那种爱赌气的大男子主义者,如今是真的让他进退两难了。

“爸爸,他们多可爱呀!作为姐姐,我愿意工作,为两个小天使换来奶油和白面包。”格蕾丝走到婴儿床前,微笑着看向躺在里面吸吮手指的两个小不点。

等吃完了饭,格蕾丝拿来了剪刀,递给自己的父亲,“爸爸,帮我把头发剪短吧!”

格蕾丝长相融合了父母的优点,除开漂亮之外,还有一种与她阶级不符的高贵和精致。

她的睫毛很长,外眼角轻微下垂,不笑的时候,有种淡淡的忧郁感。

现在她披散着及腰的长发,眼神坚定地望着康斯坦斯,大有你不剪我就不走的架势。

康斯坦斯在军队里经常和战友互相理发,剪头发对他来说不是难事。

真正难的是,该怎么忍心,剪掉十七岁女儿精心留长的头发。

安妮现在还在产后四十天养身体的时间,半躺在床上,看着女儿一缕一缕被剪掉的头发,默默地流眼泪。

她是那种生长在传统家庭里的女人,从没做过什么出格的事。

格蕾丝的决定,对她来说就像天塌了似的。

只是格蕾丝自己却没什么可伤心的,她小心地把头发收集起来,准备卖给做假发的商人。

金色的头发即使在英国也不算常见,把这些头发卖掉,也能暂时解燃眉之急。

没过多久,她的头发就变成了清爽的短发。

安妮翻找出康斯坦斯结婚时的礼服,不太情愿地递给格蕾丝。

她不是舍不得衣服,而且舍不得自己的女儿。

格蕾丝俯下身,亲吻母亲的面颊,“妈妈,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

几天后,当格蕾丝改好了父亲的礼服后,就立刻换了这套男装,出了门。

东区人来人往,根本没人注意她。

而格蕾丝本人,也不打算去工厂做工。

有了梦中二十五年的现代高等教育,再加上母亲是牧师的女儿,格蕾丝甚至还懂法语和拉丁语。

这样的知识储备,谁会甘心去做苦力呢?

她打算去证券交易所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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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柳叶刀》是英国1823年创刊的医学杂志。

2哩尾路是伦敦东区的一条主干道,东区是贫民区。

3当时英国男性工人的平均身高为167cm。

4此时《谷物法》为1828年版本:在国内小麦价格低于每夸特尔64先令时,进口小麦的关税为每夸特尔25先令8便士,但在小麦价格达到每夸特尔73先令时,进口谷物的关税就降到1先令,小麦价格在64先令和69先令之间时,关税是16先令8便士。

1夸特尔应该是12.7kg。

此处说一下英国当时的货币:

20先令= 1镑(pound)= 1沙弗林(sovereign)即1镑=20先令=240便士=960法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