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时间照料宠物,只在办公室养了鱼,家里和脸一样干净,这个时间点出现脚步声只能是意外事件。
凌安想拿手机,被扣住了手腕。
一只男人的手,指尖微冷,又很快松开了桎梏。床头柜灯即刻照亮了他的半张脸,睫毛低垂,看上去纤细而诡异,衣冠楚楚却站在他床边。
凌安怔了一下,说:大半夜的,你干什么?
严汝霏翘起嘴角,露出温和的笑靥,走近坐在床沿,这个动作配上此时诡异的时间点,无端给人以渐近的压迫感。
我想你了啊。
理所当然地说着,他卷起一缕凌安的发梢缠在指尖。
细碎黑发铺在白色的枕头上,显得更浓黑,肤色也衬得更苍白,那双像在工笔画里才能出现的漂亮的眼眸也如白山黑水界限分明,正疑惑地盯着他瞧。
严汝霏喜欢这样的凌安,无害,甚至柔软得没有一丝攻击感。
你可以打电话给我。
不要严汝霏轻笑,你不喜欢聊天,除非是面对面。
凌安稍微思考了须臾,确实如此。
只要这张脸在他面前随意一笑,或者说点什么,他轻而易举就被吸引,目光追随,说一些不该吐露的真心话。
凌安的语气在他没注意到的时候,也放缓温柔了许多:你过来做什么,明天不上班?
明天该画画了啊。他说,我想到你明天说不定又和苏摩待在一起,不如过来陪我画画吧。
画什么?
人像,模特是你。
严汝霏俯下身更靠近了一些,发梢从额角滑落在眼角,被凌安伸手抹开了,后者嗯了声,依然专注地盯着他看,说:我当然会答应你。
说完,凌安从床上坐了起来,双手缠上他的脖颈,慢吞吞吻上了唇。
这个动作在严汝霏眼中放慢了不少,被子从青年身上滑落,轻薄的睡衣半敞,瞥一眼就被对方冷白修长的身体吸引注意。
与他接吻的时候,凌安的双眼是睁着的,眼皮很薄,睫毛也不自觉地颤抖。
他对晚上近距离状态的凌安一向兴趣浓重,将明天的安排都抛之脑后,掐着他的腰放倒在床上。
凌安在他耳边笑:要是能一直这么过也太好了。
不能吗。严汝霏反问。
他不吭声了,又凑近了黏黏糊糊地与严汝霏接吻。
第二天凌安醒过来,严汝霏还在房间里,对着个摆件歪头把玩了许久,看得出来无聊得很。他起身问:你真不上班啊。
请假了。他停下手,抬眼说,为了给你画画。
脑子里冒出来从此君王不早朝之类的话,凌安忍不住笑,这会儿时间还早,他也和宁琴打了招呼请假。
严汝霏在厨房里捣鼓了一顿不怎么的早餐,两人吃完去了画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