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那位先生的收藏讲座-丝丝入扣(上)
龚伯伦的酒量不错,至少这种在学弟醉倒之前就先醉倒的事情是很少发生的。
但是何立凯跟自己分开了许多日,鬱抑与烦闷实在扰得他静不下心,与热炒大叔互诉心事的同时还不忘向纪冠尹秀恩爱。
「你知道吗?这护身符里装的是凯凯初夜那天的头发,那时候他才国中毕业,发长只到耳下而已,但是看起来特别可爱,虽然想过让他剪短,但是长发的模样也美得让人不捨啊。」龚伯伦掏出夹在手机套里的护身符,说出惊悚的事情。「从国中我让他留长头发开始,每每有什么值得纪念的事情,我就想记录一下,但凯凯又不爱拍照,我、我也只好睹物回忆了。」
乐团成立的那次有,彼此的二十岁生日也有,在大学宿舍打第一炮的时候,在外租房同居的第一天洞房也是……族繁不齐备载。
纪冠尹默默想,这些年来学长没成个光头也真不容易了。
「我也知道这行为挺变态的,也怕凯凯知道,所以那些收藏品都好好的藏起来。」龚伯伦说,接着又悲从中来。「……虽然是变态了点,可是要不是还有这些回忆,这次跟凯凯分开这么久,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才能度过每一天了。」
纪冠尹脑袋中出现一个假想的空间,里面是成千上百的收藏瓶,详细的纪载了时间、长度与事件,而收藏物却是一缕又一缕长短不一的黑色发丝,手臂立刻泛起一层鸡皮疙瘩。
醉到再无反应后,学弟尽责地打电话找能来帮忙把学长运回家的人。
看见真的快成了光头的何立凯学长,纪冠尹依旧没有适应成功,却总算明白为什么龚伯伦会哭得死去活来,像个哀怨的怨妇了。
他知道何立凯学长对他特别温柔,像个兄长一样。如果硬要凑成家人的话,郭羽峰学长一定是特别严厉的大哥,何立凯学长则是温柔的二哥。
不过今天他又重新认识了这位学长,对龚伯伦的冷漠寡言之中,其实认真的想过很多事情,并非他所担心的是单纯的强买强卖。
两瓶啤酒的酒精与车子平稳行进的晃动让纪冠尹频频点头,却不想让学长一人开车,努力的强打起精神,何立凯看着频点头眨眼的学弟哭笑不得的让他快睡。
「不行、我怕失去意识会不小心说不该说的……」打了个大哈欠继续拼命抵抗睡魔。「都怪毛球学长跟我说了太多恐怖的事情了。」
「像是什么?」何立凯也无意打听,只是顺着他的话一问。
「譬如凯猫学长国中一毕业就没有初夜了。」他紧急踩下煞车,学弟即使猛地往前倾也无法摆脱睡魔的召唤。「还有啊,毛球学长的恐怖收藏品……拿头发当收藏品还随身携带,也太像恐怖片的剧情了吧。」
把学弟送到宿舍,才回到他们的双人小套房,把毛球丢到床上翻遍了他的全身仍找不到任何蛛丝马跡,好不容易才注意到掉落在床边的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