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自从rita来过他家之后,宋梓扬便莫名其妙从「逛街用男佣」晋级为「没事可以找出来聊天的酒友」。明明和傅岳才是室友,这阵子他和rita见面的时间却还要多上好几倍。
好比如星期六的晚上,他又被rita拖来一间有钢琴驻唱的酒吧。气氛不错,不会太吵,是很适合间聊紓压的地方。
「欸、说真的,你明明就和你那个室友挺有戏的啊。」已喝得微醺的rita忍不住又提到关于宋梓扬的恋爱心事:「近水楼台先得月嘛……没听过吗?」
「哎、瞎说什么。」宋梓扬又喝了一口调酒,道:「你有听过两条平行线到最后会突然相交的吗?」
「呵、呵呵呵……」似是被宋梓扬的比喻给逗乐了,rita不禁发出有如铃鐺般清脆的笑声,逕自笑了好半晌,才又开口道:「管他是不是平行线,我只知道,哪怕是来根不锈钢钢管,只要使劲吃奶的力气、拚死命的持之以恆,总有一天……它还是会弯的,哼哼。」
见到宋梓扬陷入了沉思,rita再接再厉道:「而且我知道哦,你的室友……就是联谊那天、被女生们嘰嘰喳喳簇拥的那一位吧?」
「你怎么知道?」宋梓扬诧异地脱口问道。
「女˙人˙的˙第˙六˙感。」rita扬起魅惑一笑。
「……你醉了吧。」宋梓扬倍感无奈。
没有搭理宋梓扬的发言,rita逕自接续下去:「他那天……可是一直、一~~~直在看着你喔。」
「只是因为被我拖去,所以觉得不满而已吧。」宋梓扬相当不以为意,只觉得rita小题大作了。
「是吗~~~~」
不理会rita曖昧的拖长音,宋梓扬问:「对了,我都还不知道你是读哪间学校的欸?一直都在讲我的事,也说说你的吧。」
话锋一转向自己,rita立马收起了方才的戏謔嘻笑,只深深叹了口气后,又替自己叫了一杯酒:「有什么好提的……啊不就都那样吗?」
「你是音乐系的吧?那你应该是非常擅长某一项乐器?」宋梓扬不死心地追问道。
「嗯。」似是想到什么伤心事,rita神情转为哀怨:「会乐器根本也没啥狗屁作用,老子还特地发正式的音乐会邀请卡欸,还不是照样吃闭门羹。他妈的只要一想到那画面就觉得很干!」
「气质气质,注意你的淑女形象啊。」碍于是在外面,宋梓扬还是忍不住提醒道。
「不管啦,花钱的人最大,老子爱讲几次干就讲几次干。」rita活像是酒劲一来,全然不顾今天走的轻熟女路线打扮,甚至大声嚷嚷了起来:「去你奶奶的婊子男!老子可是首席小提琴,懂不懂得欣赏啊!?他妈的在外面都一票难求,说什么不能随便歇业,开、开、开……去开你那间小不啦嘰的鬼店,最好哪天突然被雷劈到、整间店烧个精光!操!」
果不其然,在如此灯光美气氛佳的音乐酒吧里,rita猛然提高的音量以及不堪入耳的谩骂词句引来了各方带着鄙夷与指责的目光。
尷尬加上愧疚的宋梓扬毅然决然起身向在场的客人鞠躬道歉,并拉着rita就往店门口拖,想不到被拉着走的rita显然是还没骂够,劈头又是国骂掀出来:「干拎老师……尤其是你!胆小狗太阳,我告诉你,你的脑袋才是那该死的鬼平行线,怎么扳都扳不弯,硬得像乾掉的水泥,食古不化!你以为你是从哪个坟里爬出来的古人?嘎?说话啊你!」
「对不起、对不起,我朋友喝醉了,对不起……」
儘管耳朵饱受高分贝的噪音攻击,宋梓扬仍是一边道歉、一边加快脚步,这才好不容易暂时结束了这场恶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