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儿子嫌他脚臭,铁牛的耳朵都听出茧子了,毫不在意的侧躺着,“那你晚上别做梦吃东西啊,爹怕一觉睡醒少个脚趾头”。
满月皱着脸扑过去,“啊啊啊,不准说话”。
“还管着我嘴了,怎么?想到你吃我脚趾的样子了?”
满月要去捂他嘴,铁牛也陪他儿子疯,他越抵抗满月越来劲,两只脚也扑棱过去,烛光看着他哥和他爹在疯,他也从他娘怀里爬出来,掺进去一会儿帮他哥一会儿帮他爹,秋菊看就是他最忙,而且他去了铁牛顾忌着别把这小不楞噔的给掀下炕,也不敢使劲,结果就是他大儿子骑到他脖子上去了,烛光看了也扑过去想骑,被铁牛眼疾手快的给拦住了。
这傻崽子,差点坐他爹脸上了。
秋菊围观的直乐呵,还口头上指挥她儿子怎么欺负他爹,铁牛折腾他儿子不敢用劲,欺负他媳妇儿可不用那么小心了,直接掀开坐他身上的两个崽,光着腿走过来压着秋菊挠她,“笑我?还笑啊,让你笑个够”。
秋菊痒的躲在被窝里乱动,掀不开铁牛只能转向俩儿子秋菊,“满月烛光快来救娘,你爹打我”。
“你还冤枉我?你完蛋了”,铁牛趁着护娘的崽还没来前可劲的多挠几把,把秋菊痒地说不出话,瞄到满月过来赶紧松手转头钻被窝里。
满月逮不到人,空有一腔玩闹的心,还没过瘾他爹就投降了,只能一屁股坐在被子上给他娘把糊到脸上的头发扒拉下来,看烛光走过来要钻进被窝睡娘怀里,他把他的小枕头拿着去睡他娘脚头,跟他爹脸对脸的睡。
秋菊估计他睡不了一会儿又要爬出来,满月睡觉喜欢把头捂被窝里,果然没安静一会儿,他又坐起来,“娘,你脚怎么也是臭的?就比我爹的脚味道轻一点”。
秋菊脸上的笑凝住了,“我脚可不臭,不信你抱着闻闻,你闻到的臭味是你爹的臭脚沾被子上的”。
铁牛憋笑,“别不承认,爹臭娘臭才能进一家门”。
满月还真把被子掀了闻他娘的脚,果然是他爹在撒谎。
“去跟你爹睡一个被窝,你弟睡的被头不臭”。
铁牛掀开被子等他大儿子钻进来,摸摸他的小脸,“跟个姑娘似的,嫌这臭那臭的,你是我儿子,长大了也是个臭男人,等着吧,有你被嫌弃的一天”。
“还不准我儿子随我了?”
“等着瞧吧,我就没见过脚不臭的男人”。
等满月睡着了,秋菊把脚伸进旁边的被窝踢踢他的腿,“晚上注意着点,别让你儿子头钻进被窝一觉睡到大天亮”。
铁牛嗯了一声,动了动腿,还以为要那啥呢,白激动了。
……
雪下了三天,铜锣声响了起来,要开始铲雪了。
满月和烛光每次出山洞都被爹娘捂着眼睛,从指头缝里看雪,等适应了光亮他爹娘才松手。
决定不再进深山后,秋菊把遮露水的羊皮给拆了,又请人硝一边,皮子软了很多,秋菊给做成了轻薄的外裤,俩孩子的连脚带屁股一起兜进去,铁牛的是连脚的可以拉到大腿,现在出来铲雪就可以肆无忌惮的走,不用担心雪灌进鞋子里化成水把鞋打湿了。
有了不怕雪的裤子,俩小子专往雪深的地方跑,还给狗开道带它俩去拉屎,要不是眼睛受不了他俩恨不得住雪地里。
秋菊看他俩在山洞里坐不住,把山墙上的土灰都给扒拉下来了,就想起还没挖好的小通道,打发父子三人去旁边挖土,她时不时的去送个水,添个零嘴,看俩小子想罢工了就留在那儿挖两铲子或提一篮子土倒出去,其他时间都待在山洞翻那本医书,皱着眉头回想有印象的字,好在铁牛是个彻底的文盲,从来不敢在秋菊看书的时候凑上去,看秋菊皱眉就以为她是在思考,心里甜滋滋的,能娶到会看书的媳妇,脸上有光啊。
小通道也就大半人高,在俩娃帮倒忙的情况下大半个月也就挖通了,考虑到烛光踹被子和木炭不够烧的情况,满月和烛光还是跟着爹娘睡在一个炕上。
不能挖土了,俩小子又拽着铁牛出去挖雪,没错,就是铲雪的时候把雪堆起来,三个人又从雪堆里开个口,在雪堆里造了个房子,还装模作样的住进去,把狗也给牵进去。
在外面只要不活动,身上很快就是冰凉的,哪能让他俩待在雪堆里待久了,每到晚上秋菊就最后一个进去,把三人挖的雪房子给铲倒,一夜雪过后,挖空的雪堆又被填满了,俩傻小子每天出来了就感叹“雪真大啊,房子都给压垮了”,接着继续挖。
……
又一年春天来了,满月已经过了八岁生日了,再过半年烛光也四岁了,烛光像极了满月,就是没他哥嘴巴会说,跟着他哥出去玩,除非是别人点名问他话,其他时候都是满月在跟大人说话,他仰着脸不吭声,就听他哥说话。但玩性是一样的,到了饭点娘不喊不回去,哥哥不走他也不动脚,是满月的小尾巴,连狗都共用,肥肥是满月指着要留下来的,而烛光则是看着小毛驴和肥肥的崽一窝又一窝的被人抱走,他也没有想留下哪一只的意思,反正两只狗都听他的话就成,是个心胸开朗的娃娃,没有占有欲。
还不能进山的时候,铁牛闲在家都要发毛了,按他说的,“闲了一个冬天,骨头都要生锈了”。
秋菊把挖个深点的地窖冬天藏冰的想法告诉他,他没说可不可行,直接掂着锹去找他几个兄长了。
没有这方面的经验,直接找个树多的,离家不远的地方挖,边挖边修整,反正时间长,兄弟四个再加上大姜和小泉,还有凑热闹的满月烛光,秋菊和几个嫂子也是没事了就过去帮着把土给拎上来。几家人挖挖停停,一个春天下来地窖也挖的不浅。
住在秋菊家附近的邻居看铁牛建的灶屋用了这么些年也好好的,就每年换竹顶费点事,也想盖一个,今年看他们挖了这么多土出来,就想用现成的,不用再费力刨山体。
他和他媳妇儿去的时候刚好是秋菊几个女的也来帮忙,男的都在窖里,他吭哧了半天,还是他媳妇儿看不过眼,主动问秋菊,“秋菊你也来做这累人的活计啊”。
秋菊走过来跟她说话,主要是害怕她挺着肚子再被绊倒了,“啊,嫂子你也出来溜达啊,提提土的事,不累人,主要还是大姜在提”。
“你们挖出来的土还用吗?我家想建个想你家那样的屋子,我们山洞前面也挺宽敞的”。
秋菊没有再建屋子的想法就没想起来这土的用处,“我家是不用了,我问问我几个嫂子家用不用啊,你在这儿等等”。
走过去一问都不用,就大姜的山洞外面有点空地,但他已经习惯了在山洞里做饭,暂时没有建灶屋的打算。
“嫂子,土我们都不用,你家要用就来挑,随便铲”。
没几句话俩人就走了,从头到尾那男人一句话没说,秋菊还看到那女人一个劲的掐男人腰上的肉,但男人躲都没躲,把她扶的稳稳的。
待她去跟嫂子们轮着提土的时候,只听她们再说:“大痣都快三十了吧,见到女人还是不敢搭腔说话”。
大嫂说:“估摸是,我还没嫁人的时候遇到他,还是个齐我胸脯子高的孩子,见到我他头低的能钻裤/裆里去,这样的男人都能娶到婆娘,我家大姜愣是没人要,他也不是个嘴笨的啊”。
秋菊安慰她,“大嫂别急,缘分还没到”。
“我是不急啊,你大哥不知道怎么就迷了心窍,从山下回来就念着要抱孙女,要孙女得要有儿媳妇啊”。
第68章 六八 孕妇和绝经
在春天刚结束, 铁牛开始进山打猎后,秋菊的月事推迟了, 她知道她再次有孕了。自从烛光断奶后来了第一次月事,每个月都按时来,所以在这个月推迟三天后还没来,她就确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