揪着他的厚脸皮拧了个半圈,他终于抬头了,还不忘咽口水,秋菊往旁边看一眼,示意他拿着空碗滚出去。
第32章 三十二 馋上火
新生孩子的到来, 带来的不止是欢乐。
虽然大家都闲着,但很多事都要缺不了铁牛, 谁的孩子谁要忙活,铁牛不止一次的在心里庆幸孩子生在冬天,不用求人帮忙。
小孩子屎尿多,铁牛这是空下来就要挖雪、烧水洗尿布和尿垫、换衣服出门把洗尿布的水提出去倒远点、把洗后的尿布拧的不滴水挂起来。
还好这个山洞大,以前是铁牛和他哥哥们睡,嫌小了就把山洞扩大点,经过四兄弟的扩挖, 这山洞也就比外面有灶台的山洞小一点,但这有了娃娃后,山洞里架了两根竹竿晾尿布,还有杂七杂八的其他小东西, 走路都有些绊脚。
得亏秋菊做了垫在小娃屁股下面的垫子, 小娃还小的时候一天换两次蒲绒就行了, 铺在炕上的被子不会尿湿, 秋菊屁股底下垫的也有这东西,她要换的勤一些, 就铁牛受些累,洗勤点,山洞里只有微微的血腥味儿,让人能进来。
他还记得他大嫂生大姜的时候, 那时候他也才五六岁, 也是冬天, 他那时候年纪小,进去看娃也没人拦他,大姜小时候长啥样他不记得了, 只记得山洞里尿骚味掺着血腥味,被热炕一熏,那味道让他一辈子都恶心的慌。
现在,山洞被他打理的干净,他儿子长的又俊,嫂子们一天都要来瞧几次,娃一哭,好几个人都进来了,还有人打趣他儿子嗓子好,听他哭声都不觉得烦。但铁牛烦啊,他儿子哭他心疼,几个大老娘们儿还进来笑,最重要的是还不走,他儿子哭了不是拉了就是饿了,拉了还无所谓,就让人看看小鸟,又不吃亏,但他媳妇要喂奶啊,他都看不够,这帮没眼色的也进来盯着。
十来天了,铁牛特馋他儿子的粮食,就是白天人来人往,加上有时候他媳妇喂奶他又出去忙了,晚上因为扯呼噜吵孩子被秋菊踢走跟他大侄儿睡去了,他一直没逮着机会,昨晚还做了场得偿所愿的梦,刚摸到地方被推醒了,意犹未尽的听到了大姜的声音:“小叔,干啥呢,头压我胸膛子上,我都要出不过来气了”。
铁牛听清了内容,睁眼一看,吓得一个哆嗦,他把大姜搂的死紧,头半枕大姜肩膀上,一只手还放在他肋骨那里。
大姜看他小叔睁开眼还愣在那里,又推他一把:“小叔,醒了没?”
铁牛尴尬的坐起来,看到自己小腿往下都滴啦到炕下了,不着痕迹的把腿弯曲放炕上,抹把脸没敢看大姜,语气正常的糊弄他:“白天没累着,睡觉不踏实,梦到在爬树在,你接着睡,我去看看你小婶和你小弟”,说着下了炕披上衣服几步就撩帘子出去了。
大姜看人走了,手揉了揉自己的胸膛子,心里嘀咕:好像不是爬树的手法。
铁牛出了山洞,被寒风一冻,整个人都清醒了,都没脸再去跟大姜睡觉了。
他进了秋菊睡的山洞,把秋菊给惊醒了,小声问她:“咋这个时候过来了?”
“睡醒了,过来看看你娘俩”,打死铁牛他都不说他抱着他大侄儿做着不可描述的梦。
“外面天冷,哪还用过来,儿子睡的沉,夜里我忙的过来”,她让他赶紧回去睡觉去,看他那穿的,空空囊囊的就过来了。
他脱鞋脱衣服跨到炕里面去,“我睡饱了,来看看我儿子,你困了你就睡,儿子醒了我来伺候”。
既然他都这样说了,秋菊也就不操心了,晚上要惊着心,不敢睡死,她还缺瞌睡。
铁牛今晚没打算再过去,睁着眼躺在炕里面,慢慢地,心静下来也有了瞌睡,刚有睡意,他儿子动了,在小声的吭吭,眼睛还没睁就想往秋菊怀里拱,他赶紧把他儿子抱起来,揭开尿布一看,尿了。
铁牛下去给他换个尿布,看秋菊都没醒,也不打算喊她了,秋菊脸往外侧着睡的,他坐炕边把她衣服掀上去准备就这个姿势让娃喝奶,看着被挤压的两团绵软,铁牛眼睛都挪不开了,比梦中更诱人,温热的、软糯的、形状可变的,铁牛刚想去重温一下阔别已久的手感,怀里的臭小子耐不住了,张开嗓子就嚎。
秋菊一下子眼睛就睁开了,看到铁牛抱着娃,睡意朦胧的说:“是娃饿了啊”,坐起来接过孩子撩起衣服就喂孩子。
铁牛被娃的一嗓子把那挠心挠肺的渴望给惊走了,现在这迷人的景象又入眼了,秋菊坐起来后,她那儿形状也正常了,半圆耸立在那里,看着好像比他手还大,盯久了好像还在冒热气,洞房的那晚,他就被那对双峰给征服了,这才过了一年,规模又扩大了。
鼻子好像在冒火,他摸了摸,是错觉。
秋菊瞌睡还在,喂了孩子就交给铁牛了,他抱孩子的次数也多,哄睡孩子一点都不怵,秋菊再次躺下睡了,留父子两个大眼瞪小眼的,吃饱喝足伺候舒服了,这娃娃玩了一会儿也跟他娘一样闭眼就睡了,只留一个心里发痒的铁牛睁眼到天明,还趁手把早饭给做好了。
冬天大家都起的晚,铁牛爹娘把自己收拾干净了,锅里煮的粥都不烫嘴了,抿口粥享受的说:“老头子,你老儿子成家了这手艺也进步不少啊,这粥煮的比我做的都好吃,又有菜又有肉,不咸不淡,滋味刚刚好”。
铁牛爹正在蒙头大吃,也没敢接话,不敢引火烧身,只能用粥堵嘴。
铁牛心火难消,主动揽下在外铲雪的活儿,不让任何人动手,铲了半晌午积了一夜的雪才干净,活动开了,身上都流汗了,鼻子却被冷空气冻的通红,进山洞里一擤鼻涕,看见鼻涕里有血,山洞门关上了里面光线不足,他又跑外面去冻一会儿,直接把鼻涕擤在外面雪上,里面果然有血块。
“娘的,都馋上火了”。
把早上拿进山洞解冻的鸡肉给剁了,上锅熬汤,熬了半个时辰,撒一点点盐,舀一碗汤端出去凉一会,能入嘴了就给秋菊端进去喝,剩下的盛起来放水里温着,招呼他娘,该做饭了。
“你鸡汤都给你媳妇儿做了,给老娘做顿饭又不掉块肉,怄人”,铁牛娘就坐山洞里看他忙进忙出,熬个鸡汤还一直坐灶门儿前盯着,生怕火大了熬干了,看的她都眼红,怪不得这大儿媳妇也不来了,看铁牛把他媳妇儿子伺候的妥妥当当的,再回头看愣坐的自家木头,谁不生气?
她不止一次的听几个儿媳妇儿抱怨:都是一个娘胎出来的,前三个就是木头?
她倒也想知道,同样播的种,最后一个质量还最好,难道随了她那一脸倒霉相的婆婆,长相上歪了点,在其他方面就给补上了?她那女儿也是个灵巧的,就对上她就成了个木头。
铁牛才不上当,每天总有一顿饭是他做好了的,这还不行?真贪心,这要不是他媳妇儿不能动,哪还用他来做饭,味道差远了,“娘,早上的饭你早上起床不就吃了嘛,我看你坐了一个上午,总要起来活动活动,这是为你好,要不哪吃的进去饭?”
“说的好像老娘起来活动你就主动做饭了似的,哎,哪去?烧火啊”,她话还没说完,铁牛就跑了。
“我儿子哭了,你喊我爹烧火去”,声音从里面传来。
“瘪犊子”。
她进去把瘪犊子他爹给拧出来,“来,不能跟你儿子一样会做饭,烧火总会了吧。”
铁牛爹从热炕上下来,肚子里骂了声:小兔崽子。
中午吃了饭,身上暖烘烘的,坐一会困意上头,躺炕上一眯,近一个时辰就没了。
铁牛娘懒懒的躺炕上,“今年冬天家里有个孕母子,一天吃三顿饭,感觉比以往的冬天好过些,感觉时间过的快些 ,没以前那么难熬了”。
“我也有这感觉,以后咱们就吃三顿饭,早上醒了就起来做饭吃,忙忙活活到中午,吃了饭再睡个觉,天黑了再做饭,我们也没了大开销,不用攒多少钱,以后深秋多备些杂粮”,铁牛爹也发现今年冬天热闹,情绪也好,“要不以后冬天就让小儿子一家过来过冬,他们一家就住那个山洞”,他觉得小儿子比往年有趣,以后再加个小娃娃,那更热闹了。
“先不说,明年说不定他媳妇儿又怀了,这边孩子多,不用咱们开口,小的估计都盼着过来住”,这个冬天,她那个长相随婆婆的小儿子更好相处了。
一天又要过去了,铁牛今天没和他大侄儿碰过面,以前没留意也没印象是不是一天见不了一面,也不知道今天大姜是不是躲着他,但他不关心,两个大老爷们抱一下有啥,大姜还没媳妇就先体验了一把被人枕的感觉,他没让他谢他,就是看他是他大侄儿的份上。
他还不去跟他睡了呢,要跟他儿子睡,让他儿子从小就要习惯他的呼噜声,再说,媳妇和儿子多香,大姜也是遗传了老张家的臭脚,今晚就是抱着他媳妇的脚挨踹,也不去盖有脚臭味儿的被子。
铁牛在外面转了一圈又一圈,等他爹娘都躺炕上了,他才揉揉脸走进去磨她媳妇,“媳妇儿,我睡回来吧,大姜睡觉喜欢抱人,我夜里总会做噩梦惊醒”。
秋菊诧异的望着他,“你睡着了喊都喊不醒,还会做噩梦?你睡觉不也抱人,你把他胳膊抱住不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