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的她忍就忍了,可是为什么傅安里会是周以寻,周以寻会是傅安里啊?!
傅书宁接受不了这个事实,却又不得不接受这个事实。
谁能想到,她做了傅家二十五年的女儿,有朝一日却要因为周以寻而被赶出家门呢?
一想到之前在周以寻面前耀武扬威的那些话,傅书宁就觉得脸上热得慌。
谁能想到到头来周以寻才是傅家的女儿呢?她高高在上施舍她的模样,其实应该反过来,理应是周以寻施舍她!
傅书宁悄无声息地握紧拳头,主要是事情被捅到傅竟敛和林照舒面前太过突然,突然到她毫无准备,毫无应对之策,不然现在不至于沦落到这种地步。
她只能先按兵不动,安抚好傅竟敛,照着他们的话做,留待来日……她不会就这样把傅家的一切放弃的。
回屋后,看着熟悉的房间里空荡荡的,傅书宁有些难受。那个房间她得不到也就算了,可是这是她住了二十五年的房间啊,为什么也要把她赶出去?
傅书宁真的快恨毒了周以寻。这个贱人,怎么那么好命,就是傅家的亲生女儿?
傅书宁把今天发生的所有事情都打了出来,给傅竟安发了过去,她没有办法了,傅竟安是她目前最后的救命稻草。
傅竟安在家里陪着老婆儿子,看到傅书宁发的消息,他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惊讶得直接站了起来。
——什么?!
——傅安里找到了?!
傅竟安起身就要去书房,他得去跟傅书宁通个话。
杨芝见他走得突然,脸色也不好看,关心地多问了一句:“发生什么事了吗?”
傅竟安忙着出差,出差回来就往大哥那里跑,都多久没陪陪他们了?好不容易刚坐下,怎么就又要走了?
傅竟安没多想,敷衍道:“书宁有话跟我说,我去跟她打个电话。”
听到又是傅书宁,杨芝的脸色瞬间就不好了,说出口的话不免就有些阴阳怪气:“你怎么有那么多话跟她说?平时也不见你跟我有这么多的话聊。”
傅竟安拧了下眉,“你什么意思?”
杨芝:“我能有什么意思?什么意思你自己心里清楚!”
“她是我侄女!我跟我侄女说几句话都不行了?”
杨芝哼了声,“谁家的叔叔和侄女像你们这么亲近?洋洋跟你待的时间都没有你跟她待的时间多。”
傅竟安没想到杨芝吃醋都吃到他和傅书宁身上去了,他怒得不行,恶狠狠地瞪他一眼,眼看就要动手,杨芝娘家条件好,腰板直,压根不带怕他的,直接就要和他吵一架。
傅安洋吓得哭了起来:“呜呜呜哇!你们又吵架!你们又吵!”
杨芝看在儿子的份上,勉强忍住了脾气,冷哼了声,抱起儿子转身就走,不忘放下狠话:“你会后悔的,傅竟安!走,儿子,我们不认他!”
傅竟安低骂了声,懒得理这婆娘,去书房给傅书宁打电话去了。
他现在有更要紧的事情,她还在这里添乱,真的是妇人之见,短视至极!
傅安里?她怎么可能会被找到?傅竟安的心跳有点快起来,直觉告诉他,这件事八成会牵连到傅书宁。
他没注意,杨芝回头看了他一眼,眼神复杂至极。
结婚这么多年,儿子都这么大了,可她还是觉得他的心不在这里。他难道……还在想着那个女人吗?可是明明那个女人都死了那么多年了啊!
杨芝好恨,要是那个女人活着,她倒还能争一争,可是那个女人死了,活人怎么可能抢得过死人!
傅安洋还在哭,她心疼地拍了拍他的背,“乖,别哭了,妈妈带你去买乐高啊,乖。”
她咬牙切齿地想,抢不过又如何?笑到最后的人还是她!现在抱着儿子陪着傅竟安的人,是她!
傅竟安急急忙忙地给傅书宁打电话,虽然傅书宁在微信里已经把该说的事情说清楚了,但他还是不放心地又问了一遍。
等得到了确切的消息之后,傅竟安整颗心跌落谷底。
竟然真的找到了?
他让人把傅安里丢到深山老林里,任她自生自灭,他原以为她已经死了!没想到她竟然还是活了下来,而且还能被傅竟敛找到?
傅竟安一口气上不来,差点被气死。
果然如他所想,一找到傅安里,老大他们就不要书宁了,这不,跟赶着什么似的就要把她赶走了。
傅竟安听着傅书宁跟他哭,心都要碎了,只恨当时阿灵刚走,他想着给她积点德,也就没直接把傅安里弄死,现在真的是后悔都来不及。傅竟安思考了会,可是也是真的无计可施,只能劝傅书宁先按兵不动,以待来日。
“我在我这个小区里还有个房子,宁宁,你先去那里住下,离我这里近,我好照顾着你,我们也好商量对策。”傅竟安说,“我不方便出面帮你搬行李,你叫个搬家公司知道吗?该花的钱就花,没了跟我说,我给你打。”
这话,现在在傅书宁耳里,无异于雪中送炭,她哭得更伤心了,“叔叔,还好有你在,不然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这话说的,我是你叔叔,我当然应该护着你了。别多想,先睡一觉,或者点些吃的,知道吗?”
傅书宁连声说好,乖巧至极。
如她所料,傅竟安真的会护着她。即使傅竟敛不要她了,傅竟安也会要她的。虽然傅书宁不知道是为什么,但她也算是有了不顾一切的底气和勇气。
她勾了下唇,真点了份吃的。时间还早,这个点怎么可能睡得着?
点完外卖,她悄悄下楼,想看看客厅里有没有人。她都没机会和傅安铎说上话呢。
她偷偷看了眼,傅安铎还真在,只是不止他一个人在,还有傅安凛。傅书宁一下子就怯了,躲在楼梯拐角,没有出现,只是偷偷观望了下。
他们好像在给谁发消息,两个二三十岁的男人凑在一起叽叽喳喳地商量着,商量得还挺认真,隐约还能听到傅安铎在嫌弃傅安凛老古董。
傅书宁猜测着,他们不会是在给周以寻发消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