侧夫见状嘴角勾起满意的弧度,随后又道:“你擅长作诗作画,如果可以,我想让你帮洛儿也搏一搏美名,日后出嫁,我绝对会为你备一份丰厚的嫁妆。”
男子出嫁,嫁妆少是要被看轻的,李相浮父亲去世后,仅有点的东西早就被霸占瓜分完,侧夫自认拿捏住了这点把柄,也能掌控住李相浮。
然而这次,李相浮并未配合点头。
一来,他下一步就要发展生意,再者,一旦帮别人博美名,日后东窗事发,对方有生父护着,倒霉的反而是自己。
将他的迟疑看在眼中,侧夫目光逐渐冷了下来。
李相浮先一步起身低头行礼:“祖母那边还在催着我抄佛经。”
语毕转身离开。
谈判破裂意味着双方彻底撕破脸,刚走到门外,便传来系统的声音:
“他最后的眼神很是阴毒,你近期小心些。”
李相浮点了点头。
哪怕暂时应下来虚与委蛇也不是稳妥之策,依照那个男人的心性,少不得要催促自己立马帮忙博美名。
“我没成年时,不得已处处受制他,以后可没这么便宜的事情。”
六月分园,如今才四月,还有两个月的时间。
自那日的交谈不欢而散后,侧夫并没有立刻动手,将近一个月,李相浮都过着风平浪静的日子。
这天,李相浮正在屋中刺绣,窗外雨滴声阵阵,他手中的针线仿佛都有着韵律。
系统:“夜间地底有声音。”
红线拉长,李相浮的动作在半空中一停,眯了眯眼冷笑:“韩氏也就那点本事了。”
系统:“没听错的话,他是想引狼入室,雇人挖通地道通往你房间,毁你清誉。”
“听错?”
系统:“宿主睡着时,我去听了会儿墙角。”
李相浮好笑地放下针,走到窗边伸手接住雨珠。
凝视屋外的风景片刻,缓缓道:“这件事告发的意义不大。”
韩氏既然敢雇人,一定是拿捏住了对方的把柄,确定嘴够严实,撬不出来问话。他才站稳了脚跟,没有充足的证据,老府君顾及府内颜面,最后这件事必定是不了了之。
系统:“宿主准备怎么做?”
李相浮淡然一笑:“母亲花心风流,府中没有子女唯恐年老色衰的人可不少,我观察了数年,有一个人倒是可以合作。”
“谁?”
李相浮:“赵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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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府里出了一件大事,有小厮在九少爷住处附近听到异响,及时禀告给管家,管家手段老辣,当即意识到事情非比寻常,只偷偷禀报了老府君,随后找了几个有功夫的,很快揪出偷挖暗道之人。
当晚闹出的动静不小,侧夫的儿子沉不住气,又有些气急败坏:“可惜了,再有一天,密道也就挖通了。”
侧夫镇定道:“急什么?”
见他还在喝茶,侧夫的儿子李洛淑来回在房里踱步:“那日赏花宴女皇对李相浮似乎有好感,倘若他一朝得势……”
茶杯重重放在桌子上,侧夫抽出帕子擦了擦溅在手指上的水珠:“你要明白,有些事情全凭人一张嘴。”
李洛淑不解。
“没发什么又怎么了?前年陈家的儿子被山贼掳走,正好被官兵所救,照样没发生什么,最后还不是被流言蜚语逼得上吊保全名声。”
李洛淑眼中闪过一丝明悟:“您的意思是,利用谣言?”
侧夫露出一丝狠辣的笑容,点了点头。
折腾了大半晚,老府君现在还没睡,头疼的紧,贴身小厮突然低语几句,老府君点头:“让他进来。”
不过片刻,一名气质淡雅的男子进入,他便是先前李相浮提到过的赵柳儿。此人进府已有五载,因为性格恬淡略通医理,算是老府君最喜欢的一位儿婿。
请安后,赵柳儿放下药膳:“里面特意加了百合和缬草,有安神的效用,您可以试试。”
老府君喝着药膳,向来刻薄的嘴抿了抿,神情柔和几分:“也只有你,有孝心,知道过来问安。”
“府里出了事,想着您可能睡不着。”
老府君冷笑一声:“出了这么大的事,我那个混账女儿还没从勾栏院里回来。”
赵柳儿不敢说话,虽然他心里也瞧不上妻主,但老府君能数落,他是万万不能附和。
老府君叹了口气:“等到天一亮,这件事估计瞒不住,小九的名声估计难保。可惜了,我还想给他指一门好亲事。”
这么多下人,不可能保证捂严每一张嘴。日后嫁去高门大户,难保不被有心人挖掘出来。
说是可惜,实则可惜的是家里出众的孩子不能发挥联姻工具的最大用处。
赵柳儿闻言微微低着头,暗叹李相浮算计的精准,竟是将老府君的心态把握住了十分,连对方会说的话都能猜出。他轻吸了口气,道:“或许这反而是一件好事。”
老府君皱眉,人老为精,没有直接出声呵斥:“说说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