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这两只鸟儿嘴巴果然厉害,居然轻轻巧巧就把三爷我扣过去的大帽子接下了,而且还连消带打,反过来指责三爷我想要入林是不怀好意,真真是铁齿钢牙,非比寻常呀!”若水见这两只鸟儿颠倒黑白的本事厉害非常,光靠扣帽子只怕是压不住它们的,当下不得不退了一步道:“昆仑墟乃是上古神境,以晚辈这点微末法力,岂敢在此胡作非为?况且晚辈来历清白,虽乃凡人,却是道门昆仑派掌教真人送入此地的,与西王母大人也有一份香火情在,绝不会有半点不轨企图的。”
“话虽如此,但我们严加防范,也是没错嘀!”乌鸦见若水退了一步,便抢先给自己的行为定下了性质,然后才对若水说道:“不过你确实是道门弟子,而西王母大人当年也的确有钧旨在先,故此我与鸠弟商议了一下,就姑且相信你来我希有之城并无恶意吧!”
“还姑且相信?这鸟儿也太会打官腔了吧!”若水心中恨恨的想到,脸上却依旧是笑容满面,应声答道:“鸦前辈说的是,晚辈确实并无半点恶意,只求借道而已。”
谁想到那乌鸦突然间又将话风一转,得意洋洋的望着若水说道:“至于借道之事,你却是提也休提!希有之城乃是诸鸟汇聚之林,内中又有数种天地间仅有的灵根,正是西王母大人严令须得仔细看管之处,除了昆仑墟中的禽鸟一族以及奉有王母钧旨之人,否则不许入内半步。你虽然是道门弟子,但既不是我等禽鸟一族,又没有西王母大人的旨意,我等却是不便放你进去呢!”
“就是就是!”斑鸠也在一旁将鸟头连点,“西王母大人只是说不可为难道门弟子,却没有说可以为了你等改变昆仑墟中的规矩,这希有之城便是南边那些巫人都不许擅入,自然不能放你过去,不过……到底西王母大人曾遗下钧旨,我与鸦兄又怜你来此不易,所以向你指条明道,你可以重回九巫之城,然后顺着弱水河往上游飞行,便可不经过希有之城,直接去到离朱大神的领地了。”
鸠弟这话看似十分照顾若水,其实却是故意在说风凉话,那三千弱水之河乃是何等凶险之地,便是法力无边的上古大神,想要从河面上飞渡到离朱之城也是危险万分的举动,更何况若水这样的一介散仙?只是这只斑鸠被若水方才的举动得罪不轻,因此明知道他没有这个本事,却还故意这样说,摆明了就是告诉若水,你没指望了,得罪了我们俩还想进希有之城?做梦!你还是赶紧洗洗回家睡去吧……
至于那希有之城非禽鸟与奉有王母之命者不得入内的话,就更是这两只鸟儿在信口开河了,希有之城固然是门禁森严,却也没有什么硬性规定,什么人许进,什么人不许进。一般来说,想要途径此地去往别处的人,只要实力够强,能让二鸟看得上眼,或是能忍受那乌鸦和斑鸠一个半时辰的呱噪,还一直保持恭敬的态度,便可顺利过关。
只是若水实力不足,加上前面在九巫之城又是一帆风顺,使得耐心也不太好,故而只听了半个多时辰的吵架就有些耐不住烦躁了,结果不但放出雷声惊了正吵到兴头上的二鸟,而且还是两次之多,最后居然还扣了一顶不尊王母之命的大帽子过来。想那鸦兄鸠弟本就脾气不好,如何能受得了若水这样的举动?自然要报复他一下,因此在解决了帽子问题之后,便打起了官腔,随便找了个不许人随便出入的借口,硬是不许若水过关。
有道是县官不如现管,这两只鸟儿虽然品性不佳,却正好是这希有之城入口的该管之人,若水又不是昆仑墟中的居民,因此他虽然知道乌鸦与斑鸠的话不大靠谱,但也只能任由它们俩胡说,却无法拆转二鸟的弥天大谎,不由得心中大恨。
其实,若谁如何不知道这两只鸟儿根本是因为自己用雷声扰乱它们的吵闹而在公报私仇,所以才会抬出这些不知真假的规矩来?因此真恨不得立时飞起两剑,将这两只以权谋私的多嘴鸟儿刺个透心凉。只是他也知道昆仑墟中绝无普通角色,便是这两只看起来平凡的鸟儿,实力也是极强,况且它们又掌管希有之城的入口,那扶桑木和桃木上各有西王母留下的禁制,一旦发动,便是十个百个自己,也会在顷刻间了账,故此心中虽怒,却是不敢有所异动,只能硬生生忍住火气,寻思起应对之策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