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没有白得的东西,你想要,那就要给出什么。”赵王故意这样说,手摸入她衣服里。
蛮蛮抓着他的手,直接按在了饱满的双乳上,她像是狡黠的小狐狸,朝他甜甜笑道,“还需要给吗,我这个人都是王爷的。”
两人越发形影不离,甚至连出席应酬,赵王都会带着蛮蛮,专门命人修饰她的面容,与原来面目大相径庭,但看上去依旧唇红齿白,眉目伶俐,甚至到后来,赵王把她带进宫中赴宴。
今日是皇帝寿辰,皇帝身体抱恙,并没有出席,老当益壮的东南王俨然成了东道主,正谈笑风生。
蛮蛮头一次进宫,打量周围景物,就有似曾相识之感,好像从前来过,还不止一回,她心中渐有了疑惑,到了内席,赵王远远看到东南王,吩咐刘润清将蛮蛮带走,不许她当众露面。
蛮蛮只当自己出身不好,赵王嫌她丢人,也就没深想下去,但人在宫里走着,心思就野了,走到一处竹叶萧瑟的园子,蛮蛮不由停下来,问道:“这里是何处,看上去阴风阵阵,不大气派。”
“此处叫观音园,是僧人居住之所,专为皇上祈福求神,凡人哪里是能好进的,要是擅自闯进去了,容易折寿。”刘润清怕这样说吓着蛮蛮,又加了一句,“听说有一座观音佛像,建成之时就有的,据说是前朝皇帝陪葬的宝贝,灵验得很。”
蛮蛮心想,我福大命大,连鬼见了都怕我,更何况是神佛,心里想着,脸上不显,乖乖跟在刘润清身后。
刘润清见她乖巧,以为是初次进宫,拘谨得很,一心在前头带路,谁知走到一半回头看,身后竟是空无一人,早就没了蛮蛮的踪影。
蛮蛮早就溜走了,她初次进宫,开始的确拘谨,可一听说观音园里有一座很灵验的观音佛像,无端想起了那个梦境,梦里有个陌生的男人,他坐在断裂的观音像旁,面容被云雾所掩,只露出姣好的眉眼。
蛮蛮实在好奇,忍不住想去见见那座观音像,兴许就有了答案。
可惜她不记得宫里的路,走到蓬莱池就迷路了,此时脚也酸乏了,蛮蛮走不动,见岸边停靠着一艘窄小的画舫,似是无人,就悄悄溜了上去。
蛮蛮本来就想歇一会儿,谁知池上风大,竟把船舫飘了开去,往池中央游去,蛮蛮也不能大声呼叫,索性卧在船头,先睡上一会儿。
就在她睡觉的功夫,刘润清着急得不行,且不说丢了主子的心头肉,在这禁卫森严的宫里,任何一个人私自走动,极有可能就地处罚,他可不想逃出人命,怕惹出祸事,不敢隐瞒,悄悄禀给正在吃酒的赵王。
赵王一听这个消息,眼皮掀了下,似乎没多大动静,掩着喝酒的动作,吩咐道:“去和穆利邪打个招呼。”
穆利邪是神策军大统领,打通了他这层关系,蛮蛮就算被神策军捉住了,也不会发生什么事,刘润清连忙下去。
他走后,赵王似乎心绪不宁,搁下酒杯,眉头拧了起来。
外头暗自找得天翻地覆,蛮蛮睡得正香,随着池面上吹来的风,小画舫被吹到了池中的宫殿,她一下子醒了,看到殿中灯火明亮,一派暖香,鬼使神差走了进去。
殿中立着一面二十八座大屏风,横亘殿中,屏风上烛火跳跃,隐约倒映出两个人影,皆是高大修长,其中一个男人站出屏风外,看得更为清楚。
就见他穿着带刀侍卫的衣饰,窄袖劲衣,唇红齿白,容貌昳丽,带着一点女子的秀气,瞧着二十上下的年纪。
蛮蛮不远不近地瞧着,似乎在哪儿见过。
崔琅没有注意,正对案边作画的贵主儿道:“今天赵王带了一个宦官进宫,说是宦官不如说是宠姬,最近正得宠,模样有几分像王妃,见到这小妾,赵王已起了疑心。”
皇帝手中的墨笔点在宣纸上,揉出了乌黑的颜色,他的声音清润好听,一听就知道是个温和秀美的年轻男人,叹息道:“他还是不死心,也罢,这事总瞒不过去,他想知道的,一件件让他知道,对了,齐王尸骨寻到了吗?”
崔琅道:“齐王逝后,尸首被柔然人所夺,秘密押在一处,臣已派人去暗查。”
“时间不多了。”皇帝轻轻叹息,像是在下最后的通令,忽然目光流转到屏风上,烛火映着他的面容,眼珠子极深,比墨还要黑,似要穿透屏风,对准躲在后头的小贼,皇帝打了个手势,崔琅会意,悄然退了下去。
蛮蛮浑然不觉,她偷听正入神,耳边忽然被人轻轻吹了一口气,她骤然回头,对上男人肤白若雪的面庞,殿中熏香浓烈,像是云雾萦绕在二人之间,他冲她微微一笑,蛮蛮不觉醉了,还没做出反应,皇帝扬起手中的香囊,朝她面前轻轻一荡,就荡出了迷香,蛮蛮忍不住嗅了一口,下一瞬晕了过去。
她身子软软倒在地上,皇帝没有伸手接住的意思,只是低头看着她,看了有一会儿,隔着屏风,崔琅走进来,禀报外面发生的事,“赵王正在找人。”
找的人正在此处。
皇帝慢慢收回目光,拎起案上放着的灯盏,此灯高挑,形状玲珑,八个灯面上绘制了不同的美人,俗称美人灯,世间难得的宝物,据说可以让人忘记最痛苦的记忆。
他放在小船的角上,同时也放在了她身边,灯光微微照亮她的面容,皇帝站在岸边,说道:“她该回家了。”
崔琅奉命将人送回,池面上种植了一些美丽的花,高大而拥挤,小船拂开这些奇幻的景象,悄然停靠在了岸边。
——题外话——
庆祝皇帝第一次出场,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