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本分不清楚这是姬是还是姬否。
第56章 打工人的第五十六份工作:
既然分不清傀儡到底属于宁执还是姬十方……
那慈音的选择就只剩下了,不带傀儡。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佛子就是这么一个谨慎的人。
同时也是一个爱打小报告的人。
当姬十方拿着紫瑶傀儡找上宁执的时候,宁执只剩下了尴尬微笑。
明明怕被认出来,他特意没在一开始就启动傀儡,而是给了慈音一个携带傀儡的卷轴,告诉他到了地方再把“姬十方”放出来。没想到慈音这么狠,一丁点的可能都要杜绝,还告诉了姬十方本人。
“让我猜猜。”姬十方笑得别提多狰狞了,“你的计划,不会是你假装是我用了傀儡,然后再对书院里的我说,你要多沉睡一段时间,想就这么两头瞒着吧?”
宁执张了张口,却发现他根本无法为自己的行为狡辩,因为这确实就是他的计划。
姬十方被宁执默认的态度气得不轻,学着宁执之前看比赛时吐槽渣男的样子道;“不会吧,不会吧,我们伟大的道君,就只能想到这么一个计划吗?”
“不是,我只是以为……”
“你以为什么?我不会生气?还是我不会和慈音沟通?”宁执的这个两头骗的计划,只可能成功在姬十方和慈音真的一点都不说话的前提下。
这要是放在他们还不认识宁执或者刚认识的时候,说不定还真就成功了。姬十方确实不爱搭理慈音,而慈音也不太想和姬十方这样性格的人当朋友。但在事关宁执的重要时候,他们还是会勉强自己放下成见、统一战线的。
是宁执用实际行动教会了他们什么叫团结。
“你有没有感受到一点点讽刺呢?”姬十方环胸,连生气的时候都是那么漂亮,就像是一团明亮的火焰。
姬十方真的从没有这么生过宁执期的气,他以为他这辈子都不可能这样对宁执期说话。不过事实证明,话也不能说的太绝对,因为你永远不会知道你爱的人会干出多么傻逼的事。而你是那么的在乎他,在乎到这一刻恨不能骂死他。
宁执自觉理亏,只能先等着姬十方说完,再缓图后续。
“谁也不能阻止我保护你,哪怕是你自己!”姬十方每一个字都在发着狠,带着只有宁执不会惧怕的灵压。他的眼里甚至闪过了一抹红色,只有魔修或者走火入魔时的道修会这样。
宁执被吓到了,赶忙靠近姬十方,并开口进行安抚:“我知道,我能理解你的感受。”他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姬十方,没想到这样下意识的一个动作竟然有用。于是,他开始再接再厉:“但就像你们在乎我一样,我也在乎着你们啊,你们都是我的朋友。”
姬十方其实并不满意宁执的这个答案,他才不想和宁执当什么朋友,可他又很开心,宁执说他在乎他,哪怕只是其中之一。
宁执见缝插针,夹带私活,试图说清楚自己这么做的目的,想要得到姬十方的谅解:“我这回的预感真的很强烈,慈音此行必然会出事,而我用傀儡出去被雷劈的概率只有千分之一?或者万分之一?”
一个是大概率会死,一个是只有很小的可能被劈,两者孰轻孰重,这就是一个简单的数学题啊。宁执觉得姬十方会懂他的。
但姬十方的脑回路却角度非常刁钻:“我不是来和你讲道理的,宁执期!”
我只想和你谈恋爱!
宁执:“……”当你试图用道理说服别人的时候,对方却理直气壮的告诉你,他不想和你讲道理,那你还能怎么办呢?
宁执很想赌气说,你非要这么想,那我也没办法。不过,他很快又把这话咽了回去,因为他知道这话很直男也很讨人厌,他不想伤害到姬十方。只能在心里也跟着换了一个谈话的角度:“那你有想过吗?如果慈音和华阳真的出事,我们之间会怎么样吗?”
姬十方被问住了,不是他不知道答案,而是他不想去面对那个答案。
能怎么样呢?那必然是两败俱伤啊。
宁执也直白的说了出来:“我会十分内疚,而且有可能会责怪你拦住了我。”宁执不是在威胁姬十方,只是在试着做出一种假设,“我不希望我们发展到那个地步,我相信你也不希望的,对吗?我们为什么不坐下来,商量出一个你我都能够接受的方案呢?你了解我,无论如何,我都要离开白玉京的。”
本来已经有所缓和的姬十方,一下子就又被戳中了肺管子,他直言:“你可以试试!看看能不能离开!随便你到时候会不会怨恨我,至少那说明了那个时候的你还活着!”
反正你也不会爱上我,一直恨我也不错,我总要以一种难以磨灭的方式活在你的心里。
宁执真的很不想搞直男那一套,可他又实在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从语气上下手,努力和缓着说:“你一定要这样吗?”
“我还可以离开!”
姬十方说完就真的拂袖而去,两人只能不欢而散。不是不想看到对方,而是想要绷住自己,不要再说出更难听的话去伤害对方。
曾经焦不离孟、孟不离焦,几乎从未红过脸的两个人,就这样发生了前所未有的争吵,整个书院都因此而陷入了一种紧张焦灼的低气压中,人人都因此而不太好受,因为宁执和姬十方的灵压都有点失控。
但大家也没有因此就放下手头的工作,他们正在准备即将到来的叶乾法会,这同样十分重要,能够把全天下的注意力都吸引到白玉京这头。
事实上,一些预热赛事已经提前开始了,这再一次加重了各门派的心理压力,加快了赶过来的步伐。
问道上也在铺天盖地地宣传,试图给黑影造成一种假象——道君并不关心什么妖王不妖王的,他全部的热情都投给了叶乾法会。
但实际上,宁执根本没有插手任何一件与叶乾法会有关的事。
谢观徼在手忙脚乱的途中,不忘和他的小伙伴打赌:“你们觉得山长和姬家少主什么时候会和好?”
“我们连他们在吵什么都不知道,怎么判断他们会冷战多久?”林西风是个数据派,在没有掌握足够的情报时,他不会轻易下赌注。
“我们不应该这样在背后妄议山长。”林临是个标准的好学生。
涂山章撑着伞正好路过,眼皮也不抬一下地就参了一手:“我赌姬十方下午就会主动去山长的院子里,不过他们会不会和好就不好说了。”
谢观徼被突然出现的涂山教习吓了一跳,一听教习也加入了讨论,这才又放开了手脚:“为什么下午肯定会去?”
“因为下午是甜点时间。姬十方再生气,也不会饿着山长。”
“哈?”谢观徼完全不懂这叫什么说法。他们都气成那样,仿佛要老死不相往来了,还会去关心对方想不想吃东西?
谢观妙一巴掌拍到了自家蠢弟弟的后脑勺上:“关心和生气不是互为矛盾的两个必要条件,它们可以同时存在。”
就像那句已经烂大街的话——眼睛因你而下雨,心却在为你打着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