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作者之前在问道上得知道君有了穷奇之后,就在好奇,穷奇到底是个什么性格。
这俩刚巧一个猫奴、一个狗党,掐的如火如荼,一个觉得穷奇的半个身子是老虎,肯定算猫系;一个却冷笑说,就这爽朗的小狼狗脸,你告诉我是猫?
现在,他们终于不用掐了。
因为人身虎尾的穷奇,兼具了狗的亲善、猫的自我,一脸“老子全天下最欣赏自己”的表情,正愉快的在院子里踱步晒着太阳。
不止一日大大吸猫上头的同时,难得还不忘关心自己的好姐妹小锦曲的安危:“她不住在书院里面了吗?”
虽然不止一日这个名字有点老色批的感觉,但她货真价实是个女修,还是个长相颇为清冷倨傲的女修,和小锦曲的关系以前也就是在问道上能聊两句的网友,但是到了书院之后,只有她们两个女作者,关系势必就亲密无间了起来。
“不,她搬到后院去了,有点类似于闭死关。她家的事情,你也知道的。”
这就是宁执和小锦曲商量好的对外说辞了,虽然小锦曲那日戳破黄芪的样子全北域都看到了,但现在说她被黄芪的行为刺激到不愿意见人,别人也不好说什么。
不止一日自我感觉她懂了,是在躲黄家的父母。从他们偏疼黄芪偏疼到了骨子里的作风就可以看得出来,小锦曲那日那么针对黄芪,这对夫妻肯定有话说。不止一日叹了一口气,她之前就劝过小锦曲,可惜收效甚微,希望她这回能早日看开并放下。
当穷奇的善恶测试扩大到整个书院后,宁执就更心塞了,因为他发现,穷奇这家伙是个博爱派,被他喜欢的人不在少数。
他们这到底是书院,还是个犯罪团伙?
不过,仔细想想,穷奇最喜欢的可是姬十方啊。
宁执终于得出了结论:“他是不是坏掉了?”宁执指着正在院中追着自己尾巴转圈圈的穷奇,对姬十方问出了来自灵魂深处的疑问,怎么看这个爽朗的半兽少年,都不像是很聪明的样子。
穷奇停下四蹄,给了宁执一个歪头杀,小麦色的紧实肌肤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行吧,脑子什么的都在其次,长的好就行。宁执立刻倒戈。
“他毕竟是半血。”姬十方也不敢把话说的太实,在他还是魔尊的时候,穷奇的辨认能力还蛮好用的,为他招揽到了不少有实力的带恶人。但现在据当年毕竟已经过去了近万数,而穷奇又极其的热爱瞎溜达,真不好说他有没有遇到什么足以改变他三观的事情。
宁执不死心,在和穷奇讨价还价了一番加班的报酬后,就又紧锣密鼓的展开了一系列有关于人性善恶的实验评测。
这里的讨价还价指的是,宁执想多给点,但穷奇却诡异的想宁执少给他一些。他很执着的想要教宁执如何变成一个黑心资本家:“你得让人多干活,少给报酬,甚至最好能让对方倒找给你钱,求你让他们干活。”
可以说是非常忠诚的恶事信徒了,教唆起犯罪来,连自己都不放过。
宁执:……谢谢,但真没必要。
穷奇和真正的穷奇的最大不同,就是虽然他在鼓励别人做恶事,但如果你明确拒绝了他,他也不会有什么强迫行为。感觉就像是一个为了完成kpi而在随便糊弄的职场老油条。
在经过一系列的大数据比对后,宁执得出了结论:穷奇的善恶分辨,其实也和阴阳二气一样,是一个相对概念。穷奇并不能分辨一个人的一生,又或者是比照着全大陆的人口给对方一个善恶值的综合大排名。他只能在一定范围、一定时间里,就对方做出的某些事情,比对出一个“最邪恶”和“最善良”的相对说法。
好比在之前测试小锦曲和黄芪等人时,穷奇的亲近范畴就只是对当时那个院子里的人有用。
仔细想想传说中的穷奇,好像也确实如此。穷奇是会在遇到两人吵架时,吃掉有理的那个人的鼻子,而不是见了谁都会去啃了对方的鼻子。穷奇再是四大凶兽,也不可能做到无所不知、无所不晓。
更不用说他们的这个穷奇还只是半血。
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事情,都不是一句简简单单的善恶就能够评判的,就好比钱真多对囡囡的做法,他之于囡囡无疑是善的,但如果他放任囡囡去随意吸取别人的气运,那他对于别人来说就是恶的。以穷奇的立场是站谁呢?如果他支持钱真多,他对于大众来说就是凶兽没错了,可对于囡囡来说它就是好兽了呀。
其实这么想想,穷奇的这种设定还蛮矛盾的,绝对能逼死不少哲学家的逻辑。
在宁执和穷奇的共同努力下,他们最终得出了一些数据,好比,穷奇这个善恶的比对范畴,最大可以扩至整个白玉京;时间长度则最多可以横跨三件事或者这个人平生做过的最恶之事;掠夺者是最大的变量,不管这人是真的好坏,穷奇都会亲近。
但总之,宁执想要用穷奇来测遍全大陆的美梦,怕不是在想桃吃。哪怕是另外两个作者,宁执都无法准确判断他们到底是掠夺者,还是因为他们是真的带恶人。
“所以说,这穷奇根本就不准。”宁执从一开始的欣喜,到现在觉得穷奇很鸡肋,也不过就是几天的时间。当然,穷奇能够帮忙排除掉一些选项,这还是有一些用处的。
宁执只觉得奇怪,无论怎么扩大、试验,穷奇最喜欢的人永远是姬十方。
不等姬十方对此想到一个合理的解释,宁执已经自我理解成了这是穷奇对“主人”的优待。虽然姬十方说过要把穷奇“送”给宁执,但宁执总感觉上半身是人的穷奇,和后院那九条四爪金龙是不一样的。他无法收下这样的“活人礼物”。
所以穷奇最终还是挂靠在了姬十方的名下。
姬十方对此有些不太开心。
宁执也觉得自己这事做的不够地道,绞尽脑汁的哄人:“只要你一直在我身边,‘礼物’送不送又有什么区别呢?形式不重要,重要的是心意啊。”
慈音佛子对此嗤之以鼻,觉得宁执这简直是渣男式发言。
但偏偏姬十方就这样被撸顺了毛。
慈音佛子:“……”行吧,怪他一个作者不懂爱情。
不过,慈音佛子也觉得穷奇蛮不准的,因为他是穷奇最讨厌的人:“这怎么可能呢?我怎么可能是整个书院最好的人?”
就不说道君了,慈音觉得谢观妙、赤炎子都比他好。
为此,慈音最近天天都在和宁执纠结。宁执也看出来了,不是慈音凡尔赛,而是他发自真心的觉得自己不够好,哪怕他每年光赈济的灾民就已经够从北域排到南域,他仍觉得自己做的好事不够多,他不是一个好的出家人。
宁执不得不和自己的高僧朋友掰头一番,就在院中的那棵菩提树下:“我一直以为你是个很自信的人。”
“我很自信啊。”慈音佛子至今觉得自己写的文天下第一好,谁也比不过。
“那为什么让你承认自己是个好人就这么难呢?”不要说慈音的对比对象只是整个白玉京了,放眼北域十洲,宁执都觉得很难找出第二个比慈音佛子更好的人。“如果你还在纠结写文的事,那真的不影响你成为一个高僧。”
“不是的,我已经与自己和解了。”慈音佛子接受了自己身为嘴遁道人的一面,他最近甚至蠢蠢欲动想和华阳坦白,并准备好了接受基友对他文章不重样的彩虹屁吹水。
“那你介意告诉我,你为什么会觉得穷奇有问题吗?”
慈音佛子沉默了许久,才缓缓对宁执如实道:“当然是因为我做过一件特别、特别亏心的事啊。”他以为他这辈子都不会提到这件事的,但面对宁执的真切关心,他还是不自觉的就说了出来。不管是他觉得自己必须当这个高僧也好,还是他不断的做好事也好,他其实都是在为当年的一念之差进行弥补。
宁执却不太相信慈音佛子能做下何等恶事,穷奇的反应就已经说明了一切,那件在慈音看来很亏心的事,也许根本就不算什么大事。
“不,是真大的事。”
宁执和慈音相处太久,一时嘴贱,脱口而出:“怎么,你偷偷写你和羽嘉的小黄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