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做肯定还是要做的,且姬十方一定会做到最好。他只是需要宁执期看到他的付出与努力。
虽然这么说有点三观不正,但惯会耍手段的人,真的很容易在一开始就先声夺人,进而无往不利。姬十方在和大家一起学习时,就迅速凸显了这一面,牢牢把握住了宁执的关注。
宁执甚至很后悔叫姬十方来,明知道对方身体不好,这不是勉强朋友嘛?但是看姬十方那么想要帮忙的样子,宁执很怕自己的拒绝让对方胡思乱想,就只能继续让对方干下去了。只不过,他会全程看着姬十方,时刻准备着但凡对方有一点不舒服,就及时叫停。
结果,姬十方不仅坚持了下来,还是所有人里完成度最高的。大概和他平日里的热爱脑补,以及两世为人的强大神识都有一点关系吧。
姬十方成功搞出了一个几乎很少能够看出来漏洞的灵识虚影,时长一盏茶。
在姬十方造出来的视频故事里,只有两个主角,他沿用了宁执之前那个相爱相杀视频里的魔修和道修,私心微微调整了一下他们的背影,让他们变得更像自己和宁执期。只不过,这一回在姬十方的故事里,两人没再你捅我一剑我砍你一刀,他们只是一起在夕阳下坐看云卷云舒。
整体画面都透着那么一股子宁静淡泊的舒服,让宁执惊为天人。
宁执的逻辑很简单——姬十方在身体不舒服的情况下,还能搞出这样的画面,他要是身体好了,那还得了?
而这,正是姬十方想要达成的效果,没有哪个老师不喜欢一点就透的学生的,那会让他们产生极大的成就感。
在教学结束、大家各自回去的路上,赤炎子忍不住问师兄:“师兄,就,你刚刚,有没有觉得十方哪里怪怪的啊?”
赤炎子很不想说背后说人坏话,但是吧,他还是敏感的觉得自己输了,又说不上来说输在哪里。
不等明明子开口,最是看不怪绿茶的花想容已经道:“呵,不过是些狐媚手段。”
花想容还在凡间做公主的时候,她在她父皇的皇宫里可没少见。那一堆莺莺燕燕,哪个不是今天想陛下想的病了,明天又能为了陛下“带病绣花”?
花想容虽然看了生气,却并不怎么着急,因为还是根据她当年的经验,等后宫新进一批如花似玉的大美人后,所有作精的矫情病都会不药而愈。你再美再病,终会有更美更病的人取而代之。这事换到如今,那就是等书院开学,各门各派的优秀弟子都来了,也就轮不到姬十方猖狂了!
姬十方自然是想到了花想容前头的,在大家都走了之后,他便开始了对宁执进行谗言蛊惑:“我觉得他们不好成功的原因,是他们的想象都已经固化了。”
“怎么说?”宁执正在发愁大家都搞不出来虚影的事。
“陈掌教和花教习虽然法力高深,却已经形成了千年的定视,这种最难改。但是反观天马行空、不受管束的谢观徼,他是不是比别人要强上一些?”
明明谢观徼是在场法力修为最低的,可他的虚影却是最清晰的,只不过因为法力不够,制作出来的时间才不够持久。
宁执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觉得姬十方说的确实有道理,只是:“那赤炎子和谢观妙呢?”他俩也很年轻啊。
“赤炎子一片赤诚,心无旁骛,他更适合修炼。”姬十方就差直接说,这货是个傻子,根本没什么想象力了,“谢观妙则是个剑修,脾气耿直,也更习惯实事求是。”
其实姬十方也想不明白谢观妙怎么这么没有想象力,她是个剑修啊,按理来说她对剑意虚影的理解应该会更好才对。
宁执倒是想明白了,谢观妙经历了太多,虽然外表还很年轻,但内心已经苍老,她或许比陈夫和花想容更不适合这个。
“所以,你有什么值得信赖的新人推荐吗?”宁执期待的看着姬十方,根本没意识到,自己已经不自觉的就依赖起了姬十方,而这明明是他之前最不能容忍的事。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就是即将入学的弟子们啊。”姬十方积极大方的推荐着新人,一副大公无私、只为宁执期着想的样子。
实则……只有不断的给这些弟子找事干,他们才没空一直来烦宁执期啊。姬十方可是很清楚宁执期这个道君是多么没有架子的,这要是在南域,宁执期该怎么统帅威慑下面的人呢?这么一想,宁执根本就离不开他嘛。
他们活该天生一对!
宁执认真思考起了姬十方的推荐。不得不说,这些弟子确实是不错的选择,修为不算高,对世界的理解还没有僵化,但潜力又很高,肯定比纨绔谢观徼强。
他唯一需要担心的,只有这算不算雇佣童工。虽然大家都是几十岁的人了,但莫名在这种修真大背景下,总让人觉得那还是一群比赤炎子还小的小朋友。让小朋友没日没夜的给自己当视频拷贝流水线,他是不是太心黑了?
“这是对他们灵识的一种锻炼啊。”姬十方连冠冕堂皇的理由都给宁执期找好了。
不过,这确实也真的能锻炼灵识的运用就是了。灵识就像记忆力,温故而知新,不常使用只会带来退化。
宁执成功被洗脑,他从未如此热烈的期盼着能够早日开学。
刚刚解决了一个问题,新的问题就又出现了——慈音佛子跑了。呃,准确的说,也不是跑,而是不知道为什么,已经进入长洲地界、开始到处迅游讲佛的慈音佛子,突然便决定要临时打道回府了。他派了人来和书院商量此事。
宁执听到明明子的回禀时,那自然是一千个一万个不能同意的,他还指望慈音佛子帮忙劝劝华阳老祖呢,怎么能说走就走?
“是佛子在长洲遇到什么事了吗?”宁执实在是想不通佛子临时改道的原因,只能这样找补,“是不是有人招待不周,怠慢了佛子?”
明明子也不知道原因,且十分自责,觉得是自己没有考虑全面,才会出现这样的变故。
“华阳老祖呢?”宁执又问。
明明子想了一下:“他应该也已经进入了长洲。”
于是乎,宁执就有了个想法:“他俩不会闹矛盾了吧?”
就华阳老祖和慈音佛子之间的那些传闻,说真的,要不是涉及到了一位真正的高僧大德,宁执都快要觉得这俩人之间有什么了。现在再看,真的很像是华阳老祖求爱不得,逼得佛子不得不选择了逃避啊。
这特么可怎么整?他的梦里为什么总要梦到这种狗血爱情?他就这么向往吗?
华阳老祖……和宁执有着差不多的想法,他之所以会这么想,很显然是因为他做贼心虚。
华阳老祖就是心悦慈音佛子,要不然他也不会在成名这么多年后,连个道侣都没有,还把弟弟留下的唯一的孙女当亲孙女宠。不过,他其实根本没想过要强迫佛子和他有什么,他只是单纯的心悦他而已。
难道连喜欢都有罪,都不行了吗?
在慈音佛子一行人即将踏出长洲界碑,准备回到祖洲时,他们就这样被气势逼人的华阳老祖一行给拦了正着。
华阳老祖说是老祖,其实外表十分年轻。整个修真界,最不能信的就是修士的外表年龄。华阳的外表一如他身体里的妖族凤血,肆意张扬,浓墨重彩,漂亮的让人几乎不敢直视。他穿着一身耀眼的绯色法袍,热烈高调的就像是一团火。
他是天地间最后一只拥有凤凰之血的妖,集天地灵气、日月精华而生,从不懂什么叫含蓄,什么叫内敛,从他破壳的那一天起,他就只知道不能让自己受了委屈。
喜欢就要说出来,有事也一定要问个清楚明白。
华阳老祖拦在慈音佛子黄白的法驾之前,一字一顿的逼问:“你是不是连见我都不愿意了?我就这么招你烦吗?”
我也只是、只是想再看你一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