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安忻:“二妈,不开好点,我婆婆不知道心里会想什么。”
既然嫁给了方嵘,陈安忻和李真凤说话,自然把称呼从婶子改成二妈了。
李真凤:“管她想什么呢,早饭店名义上还是你们夫妻两个的,主要是你的,没你,这个店开不了几天就要关门,这么大个店,一个月要十块钱租钱,普通手艺的人,谁能开得起哟。”
十块钱租钱在县城不算贵,但在农村是贵死了,很多家庭一个月都不一定有十块钱收入,还要靠这点子收入养活一大家子。
李真凤压根不知道儿子给陈安忻一家的租钱也是十块钱一个月,方威糊弄自己妈,说的都是两块钱一个月。
陈安忻:“开饭店的,钱又足够,还是开大点好,地方太小挪不开脚……这不又有客人来了,二妈,我先去给客人送早饭。”
陈安忻赶紧把早饭端出去,陈安志没太说话,他开口的话,都是说几号桌客人的早饭他端出去了,以此告诉姐姐不需要再端一份。
忙到上午九点,客人少了,方嵘说要带妈和二妈去家具厂。
李真凤不想去,就坐那儿吹电风扇,正在数抽屉钱的孙桂元听到儿子话,停下数钱:“一起去,去看看家具厂啥样的,是你儿子的厂子,你这个当妈的好歹要去看看,不然县城白来了。”
孙桂元两边都要去。
早饭店已经看够了,孙桂元想去家具厂看看。
李真凤:“不去,厂子还能有早饭店好看?去外面要热死人了。”
太阳升起,外面除了房屋打下来的阴影,已经铺满了热烈的阳光。
在李真凤眼里,还真不是热烈的阳光,是毒辣的阳光。
她也在早饭店忙了一两个小时了,就想坐下来休息。
李真凤显然拗不过孙桂元,孙桂元又一次把她拖走了。
他们三人走了,陈安忻和弟弟说话,叫弟弟以后读大学的时候,用工钱买身好衣裳。
弟弟大学通知书已经拿到了,选了和上辈子一样的大学,在国内数一数二的大学,选了也考上了,初心两辈子都变过。
大概是家里条件好点,陈安忻又和弟弟说过几句不要老是盯着书看,累到眼睛就不好了,弟弟这辈子没近视,开家长会老师也没特意说家长给他配眼镜的事。
弟弟高考结束的时候,陈安忻问弟弟眼睛有没有问题,如果有问题,她带弟弟去配眼镜。
陈安志眼睛没问题,自然不用去配眼镜,省下眼镜钱了,弟弟高考结束也没个奖励,陈安忻干脆把弟弟的工钱提到一个月三十块钱,比他姐夫在早饭店干活的工钱还多。
弟弟起初不要,陈安忻坚持给,他只能用干活更加积极来回报姐姐了。
等通知书到来,陈安忻早饭店当天还关门了,带弟弟出去买衣服,方嵘也带上了,最后两个男的都没买,她倒是买了一件短袖回来。
衣服这个事姐姐念叨几次了,姐姐也不是孙婶子那种会硬把李婶子拖出去的人,自己摇头拒绝,她也不会逼你。
所以姐姐念叨姐姐的,陈安志嘴上应几句就好了。
有钱他更想买几本书看,冬天太冷的话,再给自己买件毛衣。
三人是上午十一点回来的,他们回来,早饭店中午的营业也差不多要开始了。
李真凤回来早饭店就和陈安忻说家具厂真不是人待的地方。
家具厂陈安忻去过几次,条件也还行啊,李真凤接下来说的话,就让陈安忻明白过来了。
二妈是说和早饭店比起来,家具厂不是人待的地方。
天气热,家具厂又没电风扇,干活的工人离不开毛巾和水,她儿子也在家具厂,坐办公室,办公室倒是有个小电风扇。
一群人过去,不顶事,不像早饭店,几个电风扇,从门口走到厨房都是凉快的。
侄子方嵘不爱说话,她和大嫂对家具厂的生意也不懂,她和儿子话了几句家常就想回早饭店,硬是被拖到快十一点才能回来。
陈安忻大概明白为什么拖到这个点,她家男人还真把她婆婆拖住,就是苦了二妈。
到了中午吃饭时间,孙桂元还自己挑起了午饭吃,李真凤看她挑午饭,只对陈安忻说她随便,她看着上就好了。
她这个大嫂啊,还真是把自己当个客人了。
当客人就当客人吧,反正下午走了。
别说安忻早饭店老板看不惯,她一个旁人都看不惯。
盯着钱的意思别太明显了。
陈安忻给婆婆端来她想吃的,给二妈就是大份凉面配着一碗紫菜汤。
弟妹的午饭很简单,不像她又是番茄粉丝汤又是肉包子卤味,可是看起来却很不错,孙桂元就要和弟妹分着吃。
李真凤也没意见,和大嫂分着吃午饭了,一份凉面让她胃口回来了,本来还嫌天热,这份凉面居然还有消暑的功能。
有婆婆在,今天一天对陈安忻来说都非常漫长,等婆婆和二妈走了,陈安忻给她们拿上包子馒头,让方嵘送她们走。
几个人走后,陈安忻拉开抽屉,钱看起来没少多少,婆婆没自己拿钱,但是方嵘主动给了两块钱。
两块钱还是她在空隙时间,趁她婆婆没注意,交代方嵘给的。
婆婆今天在早饭店的时间,更多是待在那里数钱,估计要算一天赚多少钱,方嵘自己有偷摸往兜里塞钱,不能叫自己妈注意到一天能赚多少。
客人多,他妈不可能在客人路过的时候数钱,都是暗里数钱,并没有时时关注抽屉的情况。
他妈一直站在抽屉旁边,陈安忻自然要提点方嵘一句,让他分两块钱给他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