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觑他一眼，又避开周晏书的视线，“只是妈妈说有些想你，还总是去画房看看。”

少女心虚的厉害，甚至有些愧疚感，她不敢看周晏书的神情，按着宋母叮嘱的话说了一遍。

就见男人若有所思，叹了口气，“我知道了。”

周裕和的态度有些软化。

宋九思看出来，有些食不下咽，她吃了几口就离桌了，临走前，偷偷看了眼周晏书，少年肩背挺直，没什么异常。

一套卷子写了半天，才只做到填空题，坐标轴画了一半，少女的笔画变成了对不起三个字。

她不应该这样……

宋九思失神的想，她在周家也有一段时间了，她能看得出来，何雪很喜欢周裕和，周裕和对她也比平时温柔，他们很幸福。

而自己，像一个躲在暗处，不…是一个站在明处，心却晦暗的小人，她窥视他们的幸福，听从宋母的指示，说一些会打动周裕和的话。

她是一个破坏者……

宋九思又摇头，紧攥着手，眼泪落在草稿纸上，耳边回想起宋母竭斯底里的喊着—是周裕和在她孕期出轨了何雪……

宋母才是受害者。她因此精神恍惚好多年。也因此虐待九思好多年……

她该听谁的？谁才是对的？她又该怎么做……

少女有些头疼的捂住耳朵，她被纷杂又交缠的想法弄的脑袋一团浆糊。

周晏书敲门的声音她也没听到，等抬头看见他柔和的眉眼时，一句“对不起。”比宋九思的大脑反应还快的说出口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