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止伸手在每口棺椁上梆梆的敲了敲,说道:“都起来了。”
下一秒,其中一具棺盖,陡然发出沉重的推移声,浓郁的尸臭传出的一瞬,有东西飞了出来,嘭的落在华雄脚边滚了滚,是一根锈迹斑斑的狼牙棒,他猛的抬头,半开的棺盖里,一个壮硕的尸骸坐了起来,浮肿腐烂的脸颊大口大口的呼气,带着莹黄的尸水哗的一声,从里面翻落下来,摔在地上,在缠尸布里扭动挣扎片刻,灰白的眼睛渐渐恢复黑色,盯着张大嘴的华雄,叫嚷起来:“还看什么看,快帮忙啊——”
“哈哈哈…..听这声音就是老李!”潘凤站在旁边大笑起来,只是嫌臭不过去。
与此同时,其余四口棺椁也有了动静,靠中间左侧的一口,棺盖嘭的翻飞,落到旁边,一具带着腐肉的尸骸,直接绷断了尸布,提着一柄蛇矛站在棺椁上面,瞪着两支发白的眼睛呀呀渣渣的叫唤;他左右两边的棺椁随后也推了开来,有骨渣慢慢凝聚形成一具尸骸,露出耳朵肥厚长大的模样,片刻后,方才坐了起来,有些发愣;另一具身体魁梧高大,站起来时,下意识的去抚下颔的几乎快掉光的长髯。
“刘关张兄弟……”典韦摩挲了一下虎须,有些不解的看着公孙止,那么最后一口,难道是孙权?
最侧面的棺椁推开,里面的身影两手扒在棺口两边,坐了起来,直接叹了声:“噫吁嚱……”慢慢转过头来,正看到公孙止等人笑吟吟看着他。
神志逐渐恢复。
“.…..神龟虽寿,犹有竟……嗯?!”那人像是忘词般怔了一下,连忙翻出棺椁,摸了摸自己,眼睛眯了起来:“公孙……操没死?哈哈哈……我竟没死!”原地走了几步,兴奋的在脸上拍了拍,回头说道:“如此,那就把倚天剑还来,操要留给儿子了。”
“丞相!”许褚手中虎头大刀呯的一声掉在了地上,半跪下去,“想死褚了!”
那边,慢慢走下的大耳朵身形也下意识的摸去颈脖,样貌此时正逐步恢复过来,刚刚开口说了一句:“备…..”就被两声:“大兄——”瞬间被两道彪形大汉按倒在地上,然后,三人抱在一起痛哭起来。
“此处不是许都?”
曹操搀扶起大胖子,大抵已经发现了这里的不同,“穹顶如此高度,四周墙壁隐隐透着金属光泽,莫非是公孙的皇殿?操睡的这般久了?”
“丞相,你是死了。”公孙止解下破碎的披风,过去给他罩上,“稍后,我再告诉你始末,等会儿先下去洗漱,换一身行头。”
那边哭嚎的刘备兄弟也都一一起来,默默的朝公孙止拱手躬身,“备感激晋王之恩。”关羽、张飞小声提醒:“兄长,该叫陛下。”
刘备拱着手愣在原地:“就称皇了?什么时候的事?”
“现在也不是皇帝了,都别太过多礼……”公孙止摆了摆手时,仓库外面陡然响起发动机轰鸣,车胎吱的急刹,一辆红脑袋货车停在门口,附近有队员赶过去,关羽、张飞捡起兵器,紧张起来:“此乃妖物,兄长与陛下暂且躲避。”
下一秒,一匹火红的战马从后面跑来,吕布从马背上跳下,反手从车门上抽出画戟,驾驶室那边的车门嘭的打开,一名四十来岁的司机仓惶的跑出来,拉着附近的通勤局组员哭喊:“你们快救我…..这疯子拿着一把大叉子硬是逼着我开车驮两口棺材,跑了两百多公里。”
曹操快步走过去,抚须看着货车,以及四周服装怪异的人,当他看到车皮倒映出自己的面容,目光有些茫然了。
“操…..真是一梦千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