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间雪地,十多双脚步踏过。
“在那边!别让他跑了。”
“狗艹的,这家伙属猫….的...”
林间的白雪,映着阳光,让人眼球刺痛…以及恍惚。嗖嗖数发箭矢穿行,擦过树枝,朝前面奔行一人射去,有的半路被树杆挡了下来,有的飞了过去,竟然没有对方速度快,垂头丧气的插在雪上。
稍有人停下喘息,“那好像是督主下发名单的一个人……”
一名锦衣毛领打扮的头目,从怀里掏出一份名单,粗略扫了一下,“通知周围同僚,那人可能是梁山上的神行太保,追是追不上了,只能让人前面截住他,这可是大鱼啊,二档头轻敌被杀,结果让孙二娘和母大虫给跑了,这次一件大功可不能再飞了。”
说着话的时候,他身旁番子掏出一只小笛,三长两短吹了几下。便循着雪地的脚印和另外几人追了上去。
追了一路,数人用雪搓了下脸,抖擞下精神,就听到几声金铁相交,连忙拔腿上去,也有数人拦在前面和一个高瘦汉子打了起来,那瘦子袖口一柄短刀忽进忽出,也是锋利的很。那数名番子与他对纠缠片刻,就被戳翻一人。
“缠住他,他是戴宗!”后面跟来的人,扯声大喊。
那汉子耳朵一抖,似乎听到有更多的人来了,忽地一下在雪地一滚,短刀抽出照着两侧对方大腿就是左右一刀,突出包围拔腿就跑,而此时离梁山境内,不足十里。
“别追了…..”锦衣人遗憾的说道。
“可是大档头……那人是山上的头领啊…..”
锦衣人摇头,“再往前就有梁山的人马出入,危险太大,咱们还是老实将这片地守着,截杀那些梁山探子。”
转眼,十来人扶起受伤的同僚便离去。
………..
春风拂过山野,春雪逐渐融化,雪地里冒出了新芽。
那个高瘦的汉子,奔行数里,在一处水泽岸边,一间小肆前驻步,倘然在一张木凳坐下,这时,他身旁过来一人,抬头看去,一个身材高长,穿着貂鼠皮袄的男子端着酒碗。
戴宗自然认得,是山下酒店头领,‘旱地忽律’朱贵,专门负责消息接送。
待他接过那碗酒,一口气喝干。那朱贵便了进了店里,走到后房拿起弓,对着芦苇丛里发出一记响箭。
一艘小船这才恍恍惚惚驶了过来。戴宗朝朱贵拱了拱手,跳上船只,便朝着水寨而去。
船只靠岸,戴宗微微一愣,才见到山寨众头领汇聚在码头上等着他。为首一人身材矮小,面目黝黑,却又是一身儒生打扮。
“贤弟此去一途凶险,让贤弟受罪了。”宋江双手紧紧握着戴宗,言语感人关切。
“哥哥…..”
戴宗心里感动,待要说话。
“戴院长!”突然一道大嗓门在人群里响起。
一条粗莽大汉从人堆里挤了出来,大冬天的却依旧穿着短衫,敞开胸口露出一团黑毛,脸下一圈黑须,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俺就说你没事儿,哥哥老是一天三盼,大冷天的还站在码头上等你消息,既然回来啦,赶紧把消息告诉大伙儿。”
闻言,戴宗立即从怀里掏出一封信笺。
宋江连忙伸手抢过,展开一看,随即又将信给了身侧一个文士,“加亮也看看吧。”说完,调头朝山寨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