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氏给他个嗔怪的眼神,“爷既然这么说,妾身就放心了。爷且歇着,可要妾身安排人进来服侍?”
“哪里的话,”秦二爷立即拒绝,“歇在你屋里,我又岂会行那事,给你没脸?”
梁氏也不戳穿他的话,笑着道,“那爷先歇着。”
秦二爷难得初一十五这样的日子还歇在正房里,叫院子里的姨娘通房们都想往正房里瞧上一瞧,瞧瞧那可还是她们二爷,也是第二日清晨,她们都往正房里给梁氏请安,才见着了从内室出来的秦二爷,当着梁氏的面儿,她们个个装得个端庄,连个媚眼儿都不敢往秦二爷处抛过去。
梁氏瞧这一屋子的莺莺燕燕,格外觉着头疼,随便指了一个,“就你吧,伺候你们二爷用膳。”
被指到的姨娘立时大喜,从一干姨娘里走出来,笑着就迎上前去伺候秦二爷用菜,暗暗地还朝她之前站过之处投过去一记得意的目光,叫一干人都看得眼睛发直,恨不得以身代了她。
梁氏点了个人后就不太待见这快挤满她跟前的人了,摆摆手,示意她们都回去。
秦二爷见人还未走,就绷了脸,“一个个的还懂不懂规矩的?还不退下去,怎的到叫你们二夫人为难?”
被他这么一斥责,哪里还有人留在这屋里,都齐刷刷地走了,临走前还不敢给秦二爷抛个媚眼,生怕得了梁氏的整治。她们靠着秦二爷的宠爱不假,可二房都叫二夫人管得严严实实呢,她们要真投了秦二爷处,就是将主母梁氏给得罪了,还不如这样儿,靠着梁氏,才能真正地得到秦二爷的宠爱。
秦二爷被伺候着吃饭,当着梁氏的面儿,又被老太太耳提面命过,自然就自个儿挂免战牌了,很快就吃饱了,也不说消食甚么的,只管叫梁氏让府里炖个大补的药汤来,叫他喝上三天——
梁氏适时露出忧心模样,“二爷,那大补的汤药还是小喝些为好,妾身是怕您喝多了上火。”
“也就这几天,”秦二爷漫不经心地说道,“你且放心,我身子骨好得很呢。”
梁氏不放心也得放心,还吩咐人去给秦二爷炖汤,心里头打的到是另外的主意,反正秦二爷膝下都有两个儿子了,也就没必要再有旁的孩子了,“妾身也是盼着二爷好的,也盼着咱们二房扬眉吐气的那一日。”
秦二爷听得十分熨帖,到是想起不见秦焕来,不由问道,“怎的不见焕儿过来给你请安?”
梁氏心下一跳,生怕叫他知道秦焕去过兰花院,忙道,“是我叫我焕儿不必过来,如今恩科在即,到不必叫他为着这些场面的规矩日日过来请安。”
秦二爷叹道,“我这辈子就这样了,兄长不许我出仕,我也就盼着焕儿高中了,他到比我还胜些,定是能中的。”
梁氏也不知道这科举的深浅,可自个儿看自家儿子总是好的,不然她也不会想去同宁国公府的大姑娘结亲,就与秦二爷商量了起来,“二爷觉得宁国公府上的大姑娘可好?”
秦二爷一听,当下便道,“好是好的,只恐怕兄长那处……”
“二爷别担忧,大伯他定会同意的,”梁氏十分肯定,“大伯他多年未入朝,只担了个太尉的名头,宁国公当日哪里能敌得过我们府上,如今陆二成了左都御史,到叫宁国公府如今声势更隆,若两府结了亲,于兄长也有好处。”
秦二爷还是有些犹豫,“只兄长与陆二……”
梁氏见他还在犹豫,在心里头暗骂了声窝囊废,面上是半点不露,拿了他爱听的话劝道,“妾身少时曾听闻大伯同那陆二交好,缘何如今成这般模样?”她是知的,装作不知。
秦二爷不屑道,“还不是为着秦霜”
梁氏露出惊讶之色,“还是三姑太太?那小苏阁老处,也是为着三姑太太?可、可当日妾身是听说三姑太太要入宫的,怎的竟是这般?”
秦二爷冷哼,“她到想呢,想再攀个高枝,母亲岂能叫她如愿?好不容易……哪里就能叫她再得了势,再压我们国公府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