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春声种田,1v1

40不熟(2 / 2)

逢春心头一慌,立马挽起袖子进了屋,声音发颤道:“我这就洗,别送我回去。”

“看你懂不懂事吧。”周梅梅淡淡道,她张开五指,看了看掉色的指甲:“洗完帮我把指甲染了,瞧着都不红了。”

逢春忙不迭应下:“嗯!”

姚春娘没想到她爹会从柳河村过来看她,她第一反应不是心喜,而是担心家里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她匆匆忙忙赶回去,瞧见姚二东坐在齐声的院子里,正一边和齐声说话一边看他做木工。

两人不知道在说什么,姚二东悠哉悠哉。齐声看着倒有些不自在。

自从姚春娘嫁来柳河村,父女俩就再没见过面,她看着微微驼背坐在那儿的姚二东,心头发酸,还没走近,情绪激动地喊了声:“爹!”

姚二东抬头看过来,瞧见跑过来的姚春娘后晃了下神,过了一会儿才站起身:“春儿。”

听见这声熟悉的“春儿”,姚春娘眼泪都要下来了,她眨了几下眼睛把眼泪憋回去,吸了吸鼻子:“爹,你怎么来了?”

姚二东上下端视着她,道:“来看看你,你过得好就好,过得好就好。”

姚春娘挤出笑,她见只有姚二东一个人,又问:“娘呢?她没一起来吗?”

“家里有事,她来不了。”

姚春娘问:“是叁叔家的事儿吗?”

姚二东像是不太想在外人面前说这事,支吾应了一声。

他见姚春娘空着手,既不像是去河边洗衣也不像是从地里回来,问道:“大白天的你不在家呆着,这是上哪去了?”

姚春娘摸摸耳朵,面不改色地撒谎道:“我、我去看了看田里的秧苗长得怎么样了。”

姚二东因为没生出儿子,被人戳了大半辈子脊梁骨,最恨别人说他闲话。

姚春娘可不敢告诉他自己去了村里遭人厌弃的寡妇家,不然肯定要被他骂一顿。

实际上姚春娘连自己在梨水村经历的这些事都没在写回去的信里说起过,如今见了面,她也没打算说起。

她看了眼他背后的齐声,像是怕齐声已经告诉她爹他们的关系,有些紧张地问道:“你们聊什么呢?”

姚春娘这话问的姚二东,眼睛却偷偷瞥向了齐声。

齐声会意,有些低落地抿直了唇角,冲她摇了下头,示意自己什么都还没说。姚春娘这才放下心来。

张青山死了还没半年,姚春娘如果现在就嚷着要改嫁,姚二东肯定又要担心会不会招惹来闲言碎语,所以姚春娘暂时还不打算告诉家里她和齐声的事。

姚二东没发现两人的小动静,道:“能聊什么,就问了几句你的事。”

姚春娘平淡地“哦”了声,装得一副和齐声半生不熟的样子。

齐声看她一眼,又低下了头,拿起锤子开始敲。

“咚”的一声,敲得姚春娘心头一颤,飞快朝他瞥了一眼,又瞥了一眼。

姚二东才在齐声那儿坐着歇了脚,又讨了水喝,听见姚春娘的话后,不客气地训道:“长了张嘴连话都不会好好说了,在家横就算了,嫁人了还横。”

姚春娘撇了撇嘴:“我哪里横了,你问他,我横吗?”

这话问得骄蛮,不该齐声这个“半生不熟”的人回答,他怎么答都不对,索性不吭声,当没听见。

姚二东歉疚地冲齐声笑了声:“娇惯了,不懂事,别往心里去。”

齐声摇头:“没、没事。”

姚春娘掏出钥匙开了锁,姚二东率先进了屋,好奇地打量起来。

姚春娘见姚二东进了厨房,扒着门框,回头看向闷声不响的齐声,从兜里掏出颗漂亮的糖,远远朝他扔了过去。

包着糖纸的蜜糖砸在放工具的桌案上,跳了两下,落在了齐声脚边。

他抬头看向姚春娘,姚春娘眨巴眨巴眼睛看他,哪里还见刚才平淡的脸色。

她快速做了个剥开糖纸扔嘴里的动作,又以唇语道了句什么话。

齐声没看得清,但看她的表情,想来是句好听话。

姚春娘担心被姚二东发现,动作奇快,说完就进了屋。

齐声收回目光,捡起糖,剥开糖纸放进嘴里。

舌尖勾着一抿,他无声笑了笑。

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