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
她没有本能地后退躲避。他顿了顿,话题又转回到冬季音乐节,问符黎是否有值得推荐的好歌。是啊,她想,有很多,尤其是送我回家的那位音乐人的作品,甚至我的学生也参与了一部分。可这些好像都不重要。她仍旧好奇,像一团棉花堵在心里,想要去确认某些东西,以便厘清哪些话该说,哪些话不该说。也许她必须发出信号,例如,假装在音乐节上听见了某个颇负盛名的曲子。
“你知道‘菠萝超开心’乐队吗?他们有首歌叫《彩虹的世界》。”
“挺有名的,”卫澜说,“是为少数群体发声的代表作吧。”
符黎悄悄皱了皱眉。这听上去有点奇怪,因为他的语气好像过于冷静,几乎到了置身事外的程度。
突然,一阵铃声打断了对话,吓了她一跳。手机和网络普及后,大多数人家都取消了固定电话的安装,而出租屋里自然也不可能拥有座机号码。她倍感惊讶:那种古旧的、似乎缠绕着朽木气味的老式机械铃,她已经很久没听过了。
“抱歉,我去接个电话。”
卫澜放下手中的碳酸饮料,起身去往卧室。她边吃薯条边看电视,假扮一位坐在快餐店里等待小伙伴来赴约的中学生。二十分钟过去,直至娱乐节目播到下集预告,他才回来。
“那么久吗,披萨都要凉了。”
他叹了一口气,耸下肩膀:“工作上的事,确实烦人,手机没理他们,没想到电话能追到家里。”
“那……需要加班吗?”
“不加,根本不是我们部门的问题。”
“真潇洒啊。”她羡慕地感叹。
“你也尽量不要加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