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珀满脑袋问号,巽风派的同门们热情是真热情,但就是脑子是不是有点问题?
趁着无人的间隙,褚珀给自己施展了一个清洁术,清理干净浑身的污泥血迹。
她这一身门派法衣比她的人结实得多,半点破损都没有,导致她身上没什么事,伤痕全刮在脸上了。
脸上一碰就痛,褚珀龇牙咧嘴地叼着发带,用手挽起长发重新束发。
一个人从屋内走出来,从上到下扫她一眼,“褚师妹,你这又是闹的哪出?”
褚珀闻声抬眸,来人一身白衣,行走之间白衣料子明光流动,袍裾和袖摆上都绣着百草暗纹,这是穿风谷的亲传弟子服饰。
巽风派分三峰四谷五岳,共计十二个长老堂。
褚珀的师父塬清是屹峰长老。
所有长老的亲传弟子中,褚珀是最晚入门,也是年龄最小的,所以除了亲传弟子外,门中弟子大多称呼她为小师姐。
她毫不费力地从记忆中找出了这个人的信息,穿风谷久盛长老的亲传弟子,温竹影,原身的明恋对象。
难怪那些家伙要冲她挤眉弄眼了!
原身为了接近温竹影,没少折腾,经常故意给自己弄点小伤小痛,跑来占用医疗资源。这一回大家肯定又以为,她是为了接近温竹影,才故意受伤。
温竹影蹙眉走近她,“抬起头我看看。”
褚珀正双手拢着头发,被他一催促,下意识松了手,先抬头给他看伤。
浓郁的黑发如垂落的锦缎,披散在身后,更衬得肤如白雪,那脸上的刮伤就更刺眼了。小姑娘咬着发带,满脸无辜地望着他。
温竹影看着她清澈的双眸,不由愣了愣,心底那点不耐烦稍微消散些许。
对于喜欢自己的人,温竹影其实并不排斥。
只不过这位塬清师叔家的的小师妹,实在是缠人得厉害。不分场合,不顾他的想法,时刻都用一种热烈的、渴求他回应的目光望着他,蛮横地往他身边撞,这就有点招人厌烦了。
今日,今日似乎有点不一样。
褚珀被他盯得不大自在,生怕他看出来这具躯壳里已经换了芯子。她吐出发带,带着点逃避的意味,从椅子上跳起来,“我这点小伤,很快就好了,就不劳动温师兄了。”
她说完就想跑,被温竹影一把拽回去,“给我安生坐着。”
褚珀听出他语气里的不耐烦,只好乖乖坐回去。
温竹影露出满意的神色,转身去配药膏。
“你脸上有聂桑树枝刮出来的伤,伤口上沾着聂桑叶的汁,如果不好好清理干净,不出三天,你的脸就会溃烂得面目全非。”
褚珀随着他的话音慢慢睁大眼睛。
温竹影抬头看她一眼,见她竟被吓得像只鹌鹑,不由失笑道:“放心吧,这点伤,我还是能给你治好的,不会留疤。”
“谢谢温师兄。”
温竹影调配好药膏,走过来抬起她的下颌,用一根薄竹片将药膏往她脸上敷。
冰冰凉凉的药膏刚敷到脸上,就立竿见影地缓解了她脸上的刺痛,褚珀不敢乱动,只小幅度动嘴,“温师兄真厉害。”
温竹影又笑了一声,涂好药膏,手掌覆在她脸庞上方,用灵力催动药性,说道:“褚师妹,你下回想要见我,直接来便是,不用再这样自伤。”
“这是意外。”褚珀连忙否认。
“你每回都这样说。”
褚珀在心里嘀咕道,但这回真的是意外。不知道宴月亭怎么样了,他受的伤比她还重,应该也被热心的同门送过来了吧?
只不过宴月亭现在只是屹峰内一名普通的内门弟子,还请不动温竹影亲自出面给他疗伤。
“褚师妹……”
温竹影开口的同时,旁白音突兀插进来,褚珀注意力一下都被旁白吸引过去。
【宴月亭回到弟子居所时,胸口的鲜血已经干涸了,衣衫和伤口黏在一起,口口来时,再度撕裂了伤口。门外传来细微的响动,看来今夜又会遭到一番口口。】
又会遭到一番什么??
这到底是什么垃圾旁白啊,为什么和谐词这么多?
褚珀不安地从椅子上跳起来,宴月亭怎么没有来明医堂,那他那身伤怎么办?
她这样一惊一乍,差点撞进温竹影怀里。温竹影匆忙退后几步,避了开去,神色间有些不悦,她果然还是老样子。
“褚师妹,治疗已经结束,脸上的药膏你自行洗去就行。”温竹影冷声道。
褚珀点点头,想到宴月亭身上的伤还没有处理,开口问道:“温师兄,能给我一些伤药吗?”
温竹影停住脚步,上下打量她,“你还有哪里有伤?”
“不是我,是个朋友。”
温竹影也无意追问是什么朋友,问道:“什么样的伤?”
褚珀也说不上来,“流血的伤口,可能还有点被很大力气撞出来的内伤。”
温竹影从药柜里取出一瓶药膏和一瓶丹药,“这是止血生肌的秋玉膏,不论什么外伤敷一次基本就能愈合,这是还清丹,内服,治疗内伤的。”